老太太已经被人扶了起来靠在床头,看见他们几个进来,她开口问:“丫头,在外边说大郎会丧命是怎么回事?”
昨日虽然黄成业回来一阵慌乱,老太太也知道黄成业不好,但是不知道黄成业是到了要丧命的地步。这句话却是现在第一次听到。
庄蕾看着老太太,好歹也是传说中能挣下这番家业的人,如果真的关心孙子怎么会连这么点招数都看不出来?任由黄成业到了这般地步?
“娘,您先养好自己的病。大郎的病,闻先生自然会治。您不要再为这个孽障操心了!”黄员外劝慰自己的母亲。
听老太太说:“他是孽障,那你是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吴氏那样做是在害了大郎,你可曾听过半句?”
“娘,这个孽障自己不争气,琼娘一个继母,不是她肚子里生的,不好打也不好骂。你说话也不能这般偏颇。您也不要样样都怪到琼娘头上。”
黄老太太摆手道:“我不跟你争。这样,把大郎给我搬进这个院里来,但凡我有一口气,我就照看着他,行吗?”
“娘,您的身体都这样了,怎么有精力照看这个孽障?”
“一直说没有精力,一直说自己忙,最后呢?孩子都差点死了!”老太太说道:“安慧,你去把东厢房给打扫出来!安敏,你带人去把大爷给接过来。”
“娘,外人不过说的是闲话,您再看不上琼娘,她这些年为这个家,也一直劳心劳力。”黄员外在老太太床前跪下。
老太太看看闻大夫和庄蕾,看着地上跪着的黄员外说:“这个主意我拿了!你也不要再跟我多啰嗦什么,自管你的日子去。你既然不听我劝,我也是听不进你的劝了。你们几个怎么过我不管,大郎和我自己,以后我也就自己管了。你出去吧!”
“娘,您这样说,不是折煞儿子吗?”黄员外拜倒在地上。
“难道你非要让我们母子之间,再无回旋的余地?”老太太闭着眼睛问他。
庄蕾看她的这个样子,或许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黄员外低着头慢慢地退到了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