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拉起裤腿给张氏看,那小腿肚上也已经开始长肉。陈熹兴奋地说:“嫂子说我的病能好了!”
张氏问庄蕾:“可是真的?”
“娘,是真的!二郎已经好了七八分。咱们仔细调养就好了!所以我说还是咱们陈家养人,什么侯府,咱们陈家稀罕他们侯府的泼天富贵吗?”,庄蕾坐在床沿给陈熹边扎针边说。
“嫂子,侯府怎么样,跟咱没关系。我只想做陈家的二郎,以后孝敬阿娘,照顾好阿姐和嫂子,还有三郎。京城那里的事情都和我无关。”
“你们这俩孩子说的话都不对,孩子抱错,也不是我们和侯爷想要抱错的,那个时候兵荒马乱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侯爷知道了自己亲生孩子,想要认回也是正常。只是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如我也会挂念阿焘。不管他们看不看得上咱们这样的乡下小人家,咱们对侯府,总是要存一份心,到底是把你养这么大的。”张氏摸着陈熹的头。
陈熹侧过头看了一眼庄蕾,庄蕾对他轻笑了一下,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陈熹说:“阿娘说得对,我知道了!”
“你爹常说,人不感恩,与猪狗无异。”
“娘,您这么说,猪狗可不答应。咱们家的小黑忠心着呢!黑心的人,说是畜生,畜生都不答应。”庄蕾拔出了陈熹背上的针。
陈熹坐起来,拉上了身上的衣襟,对着庄蕾说:“嫂子,过来!看看我给咱们铺子画的图。”
庄蕾走过去,这小子才十二岁,画的这一手图纸,让她给震惊了,这就是建筑图吗?庄蕾不是这个行业的,看着很平竖直的线条,就开始赞叹。这小子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嫂子,怎么了?”
“这图画得真精细!”庄蕾说了一句。
陈熹笑着说:“嫂子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这图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能够造房子的时候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造。你看……”陈熹兴奋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他这一手是从国子监学的,而国子监里有开科数和工两科,工科就是讲的各种器械的制作,作为建筑建造,本朝有规范叫《营造法式》。
现在这本书就在庄蕾的手上,庄蕾翻看着这本书,心里百转千回,陈熹看她愣着,叫她:“嫂子!”
庄蕾回神,陈熹问她:“怎么了!”
“我在想,治病也需要这样一本法式。”庄蕾承认中医在针对病人的时候自有一套阴阳平衡的理论,就跟教孩子一样,因材施教。但是问题是这样的理论,让人入门到出师有很长的一段摸索的路,这段长路上很多人开始放弃,开始混日子,真的能够入门精通的了了。这条路太难走。
但是很多病症其实从识别,到治疗完全是可以规范的。这一点西医这一块做的很好。肺癌这块,确定类型,确定分级,基本的治疗方案就有了,再根据影像资料确定细节手术和后续放化疗等联合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