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吃边说:“奶奶是什么身份,何必与她一个乡下丫头姐妹相称, 这是给她多大的脸?”

苏清悦笑了笑说:“妈妈,她是不是有本事?”

“这个自然是有。”

“她是不是善于察言观色,是个厉害角色?”

“那……也是自然!”

苏清悦又看着她说:“你听她的话里的意思了吗?长姐的毛病可能是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我也可能会有, 现在是没有罢了。她还说能够帮我调养。再说了,她还说我要是生下一胎还要调养。官人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小小的遂县吧?”

“所以奶奶要带她走?”荣妈妈问道:“推她去相府里做个大夫,以后能有机会跟太医切磋?她兴许就肯了。”。

苏清悦笑了笑:“你看她在黄家那样的情况下能够脱困,她够机智。平素里与人交往,又是落落大方的, 可见也是不愿屈居于人下的,相府的家的大夫, 听起来是不错, 可惜人家未必肯。”

“可这毕竟是府里的郎中,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怎么就不肯了?”

“做相府的郎中,比做这里的一个坐堂的大夫好?我看未必。到底这里是她的家乡, 坐堂的大夫也算自在,进京是居于人下,做相府的门客。”

“奶奶说的也是。”

“所以才要早做打算,她有个弱点,就是心软。对着陈家劳心劳肺,哪怕是娘家那般不堪,最后对她娘也是尽了礼数。所以我与她结交在微末之时,才能到时候说动她进京。另外听说她那个小叔,正是安南侯以前抱错的儿子。京城里,谢家的这位小少爷,是圣上给四皇子挑的伴读。谁料后来他生了痨病,又出来抱错这个事情。来了遂县,身体不适逐日的转好吗?日后难保不通过科考进入仕途。这种人还不值得结交?如此这般,以后关系才深厚。”

“奶奶远见!那她肯走吗?”

苏清悦笑着说:“官人乃是进士出身,若是肯给她小叔指点,她会不会走?慢慢来,总能让她跟我们一起走的。我肯定要再生孩子,可那一日的景象,又历历在目,没有她,我可不敢生。”

寿安堂这里,一如往常吵闹如菜市场,这会子小孩子的哭叫更是弄得忙了一个上午的庄蕾觉得脑仁疼。更不要说如闻老爷子这样年纪的人了。

六七岁的孩子被抱了进来,调皮捣蛋从树上摔下来,腿骨骨折。闻海宇给他正骨上夹板,哭叫声不绝于耳。

闻先生这里是前天过来看病,庄蕾给他开了药方,他却说寿安堂已经不是以前的寿安堂那对父子。

“闻先生,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啊?又尿血了!”

“你吃了庄娘子开的药了吗?”

“没有吃,我拿了方子去给其他大夫看了,他们说这个方子里的雷公藤大毒,没见过用在这个毛病上的。”那个病患的父亲说。

闻先生笑了一声道:“那你就按照其他大夫给你开的方子吃,不就行了?”

“那个大夫的方子吃了一个多月不见好。您就不能给这孩子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