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如回去再说吧?”庄蕾说道。

陈焘却在这个时候开腔:“父亲,我不想回去了!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们回京吧!”

谢景同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叫自己一声父亲,却在这个时刻叫自己一声:“父亲!”

他高兴地说:“好!好!咱们去客栈,明天就回京!”

陈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庄蕾。

张氏很是伤心,她是真心疼陈焘,如今听庄蕾和陈熹说的那些话,陈焘对自己多有误会。一夜辗转,没有入睡。

第二日一早,她也没心思开店,带着月娘和庄蕾,早早地去了城里唯一的那家客栈门口蹲着,庄蕾问了那掌柜,掌柜说客人不想见张氏。

庄蕾知道陈焘是在做戏,但是这样对于张氏来说未免太过于狠心。直到侯府的马车停了出来,陈焘从客栈中出来,张氏叫了一声:“阿焘!”

庄蕾见陈焘看向他们,对着安南侯说了一句什么,安南侯笑了笑说了两句,陈焘走了过来。张氏再叫一声:“阿焘!”

“义母!”陈焘的称呼改变,让张氏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从娘到义母,是身份上的改变和情感上的改变。一夜之间他们之间生分成了这样。陈焘说:“义母说的是,既然我已经回了侯府。自然要以侯府为重。从此世间没有陈焘,只有谢弘益。谢弘益在这里谢过义母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义母,保重!”

安南侯在车上撩开车帘,陈焘就在车子之下,他说的话,都听到了安南侯的耳朵里,他很满意。张氏泪流满面,她哽咽地说:“真的不是娘不愿意跟你去京城,实在是如今……”

安南侯靠在车壁上听着陈焘与张氏的对话,陈焘被那小寡妇找到,他依然怨怪陈家,可见小寡妇没有跟他私下说什么。也验证了小寡妇并不知道陈家父子的死因。

“您想得都对!”陈焘说:“我昨日才想明白,我是谢家的血脉,之前是我糊涂了。”听到这里安南侯露出了笑容,一切如他所愿。

张氏望着滚滚的车轮,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庄蕾和月娘扶着张氏回了家,幸亏家里陈照和陈熹勉强在铺子里操持,张氏进了屋子,庄蕾对她说:“娘要不你去屋里歇会儿!”

张氏进去躺在了床上,她哭着说:“我真的没有不要他,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去京城,那个侯爷看上去是希望我们去,实际上会恨我们的啊!”

庄蕾抱住她:“娘,咱们都知道!都知道!等阿焘长大了,他会明白的,再说了你看看二郎啊!你这样在乎阿焘,二郎会伤心。你得替二郎想想,他会觉得你到底是喜欢养了十多年的阿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