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二爷和三少已经在了, 三少见他们进来,过来问陈熹:“二郎今日可去咱们这里和静书院看看?”
“还不曾。”陈熹淡笑回答。
陈三拍着陈熹的肩膀:“姑苏这里书院不少,我带着你好好去走走,等你过了童生考,我倒是觉得可以来姑苏的书院读书。”
陈熹笑着摇头道:“这个我不曾考虑过,淮州的话,淮南王府给小世子教授的几位先生,都是大儒。这次院试过后,王爷让我进王府,陪着小世子一起读书。之前也是半答应了下来,若是离开淮州,王爷虽然胸襟宽阔,于我却是不妥。”
陈三笑了声:“原来是这般的好去处,那我就不强求了。来一起坐下,虽说淮州和咱们苏州的吃食相似,终究有些不同,我们这里偏甜……”
二太太更是坐在庄蕾和张氏中间,亲自给两人夹菜,又是客气地聊着家常,看着陈熹和陈照,连连夸赞张氏孩子养得好,对张氏说:“二郎和三郎今年几岁了?”
“都是十四了。”
“到了这个年纪可以留意起合适的姑娘了。咱们苏州姑娘是出了名的软糯……”
张氏看二太太一直在看陈熹,心里明白陈熹长相俊秀,又听闻是个会读书的,惹人喜欢也是正常,不过她心里有计较,两个孩子平时就很是要好,这个时候正是少年青涩朦胧的时节,她若是一接茬,倒是让两个孩子生分了起来,她说:“二太太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只是哪家闺女舍得远嫁?娘家不在身边终究是要吃苦的。先等出了孝,再慢慢相看,男娃儿不着急。”
这话倒是断了二太太做媒的心思,知道她心里不想要个远来的媳妇,想要个知根知底的。一条酒糟蒸鲥鱼上来,二太太给庄蕾和张氏各夹了一块道:“这个是咱们姑苏的吃法,不知道吃的惯吗?”
这顿饭庄蕾也知道是陈家的赔礼道歉,陈家毕竟给自己出了那么多的钱,自己再有本事,没有资本进来投资,前世风投那样多,多少研究成果,无法转化为实际产品的。这一点,她心里明白,这个麻烦事儿,不得不接啊!还得帮陈家处理妥帖了。
陈家主院之内又是另外一番光景,老爷子已经很久不对老婆子发脾气了,今天他实在耐不住,将手边的茶盏扫在了地上,问一句:“你年纪活在什么地方去了?”他是恨不能问一句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吗?
老太太委屈啊!咕哝一句:“那不是你说的,知府大人前途无限吗?四十多岁正直壮年,已经是苏州这样地界的知府,以后入京为官也未可知。让我跟那知府夫人好好相处?这不是你说的?本来我就请了知府夫人,你又说这个庄娘子到了,让我招呼着。我怎么招呼地不好了?昨日不是几次三番问了吗?是她自己说不想吃晚饭的。今日让她给那些夫人看看病,这不是给她介绍生意吗?”
老太爷恨不能仰天哭上一哭:“她缺病患?青橘饮一瓶难求,缺一个两个无病呻吟的女人,这种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