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唯继续问:“此外呢?”

多崎司略一思索,“你第一次练习剑道那会,手腕都肿了一块。你用冰块敷着,一边哭,一边挥砍竹刀。”

“你怎么知道?”栖川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时刚好在门外偷看。”

栖川唯冷眼看他,咬着牙:“无耻!”

“就只看到你哭过一次。”多崎司摇头笑了下,慢条斯理地靠在沙发背上:“一边哭一边挥刀时的姿势,给我的感觉极其伟大,怎么说呢,就仿佛每一刀都可以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似的。”

“夸张……”栖川唯低声吐出两个字,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过了三四秒钟,她反应过来,精致的脸蛋急剧扭曲了几下,如同东京大地震中的摇晃不止的窗台。

多崎司斜眼瞥着她表情的变化。

在记忆中,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金发少女脸上的表情开始逐一消失,不哭不闹不笑。也就四五年的时间,她从一个生动活泼的可爱女孩,慢慢变成如今这个被拧上发条的机械人偶。

“差不多该走了。”栖川唯脸色恢复平静,开始收拾东西。

“去水产厅?”

“对。”

栖川唯点了下头,背上双肩包,精准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多崎司来到吧台结账,她在门口静静伫立一会。眼睛没有看外面景致,也不是看房间内部,也不是看他,感觉上就像在看球形的门拉手或自己的鞋尖。

从咖啡厅里出来,两人往商业街的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