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容与的演技逼真,提醒也及时,方才没有造成极大隐患。

这老狗真是该死。

叶知瑜忍下怒气,回忆自己方才的表现,其实也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她顶多眼神微变,张口欲言,却也能糊弄过去。

为自己想好了借口,她便镇定心神,从容与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

他们至少在表面上,不该有任何纠葛。

叶知瑜走进主殿时,掌门正单手支着下巴,坐在首位座椅上拧眉思考着什么。

主殿里空荡无人,甚至连沙漏时间流逝的声音也不自觉降到最低,显然,这里的所有事物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的安静,以防打扰到此地主人的思索。

唯有一人除外。

叶知瑜微微垂首,恭顺朗声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她的声音原本清脆如泉响,然而在这空档大殿中层层回荡后,也渐渐多了些诡异模糊之感。

掌门被打断沉思也没有生气,坐直了身子,语气尚算温和道:“一路也辛苦了,抬头说话吧。”

叶知瑜顺势抬头,掌门慈爱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休息的怎么样?下午时候,珈蓝给我说你伤势不算严重,我那会儿才敢松口气。”

假模假样。

单看目前表现,叶知瑜看不出掌门方才有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至少他看起来很像是个慈爱的师父。

她决定主动出击。

“多谢师父关怀,不过阿瑜无事。”叶知瑜叹了口气,“比起在此次浩劫中丧生的英杰,我已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岂可单纯归结与运道?自身实力同样有相当大的因素。”掌门不赞同地说道,“你等五人实力出众,又优势互补,齐心合力自然能闯出一片天下。”

叶知瑜谦逊地表示感谢,随后微微蹙眉道:“但是师父,外面容与是怎么回事?他犯了什么错么?”

掌门为人宽厚,按理来说,绝不该如此折磨重罚一个旁听弟子。

“阿瑜很关心他么?”掌门随口问道。

“我和容与关系尚可,他进内门我有引导过他。”叶知瑜顿了顿道,“所以……他哪里出事了么?”

作为对他有过帮助的引导者,会关心其是否捅出大篓子,以至于需要自己收拾局面的问题非常正常。

掌门懒懒道:“那是因为他犯了重罪,老夫不可不罚他,并且要重罚,以观后效。”

“……他怎么了?”

“他引诱他人接触罂花。”掌门淡淡道,“并且自己也嗜好上瘾,需要强制戒除。”

叶知瑜面色顿变。

罂花是某种极易令人产生精神依赖的毒物,对人身心会产生严重损害,号称即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抗拒极品罂花散的魅力。

但凡碰了罂花的修士,无论是修仙天才还是豪门世家子,最终都会以凄惨告终。

这是绝对的禁物,谁要是碰了必然受万人唾弃,引诱他人吸食罂花更是重罪。

叶知瑜当然知道容与不会碰这种毒物,掌门根本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给容与泼脏水。

他就是在刻意激怒叶知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