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鸣抬起头, 呆呆地问了句:“二哥,你不睡觉啊?”
白佐尧说:“不困,跟你聊聊。”
白一鸣显然误会了,往卧室的方向瞄一眼,呐呐道:“我什么也听不见,这房子隔音真好。”
白佐尧好笑地摇头:“不是这方面,是关于你。”
“我?”白一鸣微微怔愣,随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我没什么事...”
“真没事?”白佐尧歪着头,探究地问道,“这几天去了哪里,你爸爸打电话也不接。”
“我.....”顿了顿,白一鸣吞吞吐吐道,“还...还能去哪,叔叔回来了,我在他的公司待两天。”
“被拒绝了?”白佐尧问的很直白。
白一鸣憋了一天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一时间全部写在脸上,整个人瞬间落寞许多,他轻轻的点头:“嗯,他又走了,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鸣,”白佐尧用很平静的语气安慰,“闻先生需要时间考虑,他和你不一样,你的想法很简单,但是他不能,你们相差太多,不仅仅是年龄。”
“他怎么不能了?”白一鸣倏地抬头,黑夜里的眸子异常明亮,不知何时积了泪水,“他所考虑的问题,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有句话说的对,年龄越大做事越怂,他就是不敢面对我爸,他是胆小鬼!”
“......”
白佐尧认为,说的有点道理呢,确实年龄越大想的就越多。
白一鸣很少在别人面前数落闻靖宇,缓了几秒有点后悔,吸了吸鼻子解释道:“叔叔他.....我也能理解,无论怎样,我是不会放弃。”
白佐尧无声叹息,自家表弟别看平时笑眯眯脾气特好,看表面像个没主见的,实际上比谁都倔,认定的事儿十头猪都拽不回来。
沉默片刻,白佐尧刚要抬屁股走人,沙发上躺着的人突然问:“二哥,你喜欢蕴酒吗?”
白佐尧没犹豫,平静地说:“喜欢。”
“哪种喜欢?”
“喜欢分很多种吗?”
“是真喜欢吗?”白一鸣垂下头,心里想着蕴酒,总觉得莫名哀伤,“像我喜欢叔叔一样吗?”
白佐尧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想来也可笑,一向聪明圆滑的白医生在这方面居然愚蠢了。
白一鸣喜欢闻靖宇,那是骨子里的,从小就开始渗透,也许这辈子都容不下别人。
他不一样,他和蕴酒才认识几个月,几个月就对一个男孩说着包含爱意的喜欢,这未免太草率不负责任。
蕴酒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总有那个要陪他走完一生的人。
想到这里,白医生居然哀伤起来,接触的时间越久,他越没办法想象蕴酒和其他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光是幻想就觉得相当刺眼。
进屋之前,白一鸣低低的说道:“二哥,总觉得蕴酒最近不开心,你哄哄他。”
白佐尧“嗯”了声,回到房间把床上熟睡的人搂在怀里,他贪恋蕴酒身上的味道,就像蕴酒舍不得他给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