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杯子摔落地上,也不会发出声响。

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就是宁清本身了。

但即使她自身发出的声音也与在外界时不同——音波打在任何物体上都会被吸收,不会反射回来,除了那一道仿佛空无一物的声音,无法接收到任何后续反馈。

身处这里,就像身处空无一物、连星星都没有的死寂深空,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有的只有自我。

宁清可以很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呼吸、活动时骨骼摩擦声、内部器官的声音,甚至血液流动声,这些都是寻常生活中很少听到的声音,在这里却成了常态,随即便是一种仿佛要被无边无际的孤独吞没的感觉。

甚至连时间的流逝也感知不到了。

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久。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唯一能分辨时间的依据就是潇潇送饭的次数,也只能藉此知道过了多少天、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同时宁清在送饭窗口设置了两道小门,两道小门都有声音隔绝机制,只可以开启外部小门的潇潇无法使得声音和光线传递进来,而她强迫自己每天只可以打开内部小门两次,具体什么时候打开全靠自己估算。除了第一天她估算的时间相差不多,此后每次都有差距,且差距似乎还在增大。

如果开门时间早了,食物还没送来,她就会等到下一顿。

如果时间晚了,饭菜就早已凉了。

这样的环境比想象中更难熬。

最开始的那天是最难熬的。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已经开始感到窒息,心跳加速,出现幻觉等不适应症状,严重的会精神失常。

幸好她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