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狠不下心,为何不坦然些。
弦歌月心事被戳破,气的面目狰狞,扭身背对,冷然道:「哼,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要死就死,谁管她见不见。
在她眼中,爷除了是她争宠夺位筹码,什么也不是。她做了初一,爷何妨做个十五。」
勇王听着他句句口是心非,心被撕扯阵阵的疼。说到底,这些年他们还是忽略他太多,欠他太多,到头来却是一应仗他挑起。
如今,这两难三难的抉择扔要他来选。
道:「她纵有千般不是,与你有生养之恩。你就不想当面问清楚,为何要那般待你?」
为何只教你杀戮争夺,从不教你好道?
「爷……」
然不等其开口分辨,勇王又截过话头,道:「父王那边,有一事我一直未曾告诉你。」
闻言,弦歌月闷声道。
「何事?」
「依我猜测,父王如今受些磨难困苦无法避免。然则性命,应当无忧,这点你大可放心。」
「为何不曾听你提起?」
姓弦的,你有事瞒我?
勇王苦笑,哪是自己有心隐瞒,道:「自那夜分开,为兄何曾有机会得与你说道?
于今出了这档子事,特特赶来告诉你。却要污我一片心,是否与我不公呢?」
「……」
「父恩如山,母恩似海。
父王要救,然则你也不能有亏母道。
便是过去有怨有错,你也该去问明白。而不是坐在这里纠结,空耗时间溜走。」
弦歌月将他看了又看,狠不下心去驳斥,恨恨道:「那老不死,怎样讲?」
「说父王,你便首先要明白菰晚风为何这般做。
他囚禁父王,最大的目的不在于让假的有时间过度,写下禅位诏书。
而是王印,有了王印他才能坐上宝德殿。
若无此印,纵杀了父王不过促使王气大乱,与他而言并无好处。
倘若王气不稳,王城乃至欲海天都将是一场无尽的灾难。他是聪明人,愈聪明愈不会让自己冒险。
父王久居上位,如何生死关头看不出厉害?只要他一日不交出王印,菰晚风便一日不敢杀。」
这中间,咱们还可以赌一赌。
最紧要的是,父王为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而你母后,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弦歌月默然,不可否认,他说的在理。
但是……
正犹疑,忽然两个士兵先后跌进主帐。
剑漪霎时翻剑在手,横剑立挡。
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黑衣蒙面人负手飘然而来。
弦歌月眸子顿紧:「是你?」
黑衣人道:「还好,不算太笨,省却吾赘述。」
「为何伤人?」
「他们目中无人,险些坏吾计划,难道不该挨打?」
「阁下的计划,若是两个小兵就能坏?
未免,太儿戏。」
黑衣人道:「四殿下不必恼怒,吾若没有真本事,今日便不会出现在此,四殿下若坚持拒吾与千里之外,届时后悔的定然是殿下。」
「阁
下究竟什么人?」
「吾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吾与殿下目标相同,没有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