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怎么了?”蒋白两三下爬到最高处,抓住伏城左脚腕。
“我……我腿酸。”伏城仍旧晃腿,“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蒋白捏他踝骨凸,又硬又圆。
“刚来啊,刚来就好。”伏城放心了,要是让师哥看见自己抱腿不敢动,简直傻逼到家。
蒋白翻开他的裤腿,晚自习在地垫上滚了好几圈,白袜子变成灰色,小脏脚。“下来,我带你回宿舍睡觉。”
伏城借着腿酸,踩着师哥的手才敢往下跳,跳的时候还不敢看台下,一下捞住蒋白。“下来了下来了,走,我们睡觉去!”
“走吧。”蒋白带着他往下走,突然匪夷所思地回过头,看伏城一走一停。
“怎么了?”伏城问。
蒋白摇摇头。“没事,走吧。”
大汇演在即,时间紧迫,伏城每天都要被拉到场地踩点,私下练习用的是厚布裹住墩子,由罗强牢牢把关。狮鼓队的每人拿着一本谱子,背,背得脑仁都要炸了。只有蒋白最清闲,扎了一次针灸,见了一次张焱。
张焱还是替爸妈来看自己,问钱够不够用。可是压根没提和伏城道歉的事。他们不提,装傻,蒋白也不主动提了,耗到他们认识错误为止。
周五,张霖终于给了好消息,开场舞狮这个节目被领导批准了,只是时间有限,大概50秒,走个过场。这下给伏城高兴坏了,周六一大早拉着师哥往班子里跑,进门的时候还差点摔一跤。
廖程明晚半小时才来,一进屋,差点没憋住眼泪。伏弘的那头狮子正摆在院当中,伏弘的儿子,正在教他师哥怎么上狮批。
人走了,狮子还在。廖程明缓缓才进去。
“师叔早。”蒋白立刻把狮批放下了。师叔一直让他们巩固基本功,狮馆的大师傅不发话,没人敢动狮子。
“学校说让我们出个节目呢!”伏城正缝狮子眼皮,掉了半个手掌大小的金片,心疼坏了,“就50秒,我们打算出两头狮,来个开场就行。”
“怎么,你们想练狮子了?心急了?”廖程明问,端着一个紫砂壶。
蒋白搓着右手食指的疤,故意不看。“也没有,刚才随便试试,我不心急。”
呦,这么能憋?廖程明不试探了,右手一挥。“伏城!带你师哥上狮批,来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