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程明半天没吭气,最后劝:“再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
次日,伏城起得早,小院里的床硬,不比家里的床舒服。早饭吃小米粥、糖包子和茶叶蛋,那个爱哭的小子还哭呢,说什么都不肯张嘴。
“下午打电话给送回去吧。”伏弘说。
“嗯。”廖程明也没辙了,转头给青让夹了一块酱牛肉。
伏城乖乖捧着粥碗,不懂邱离哭什么。他有点生气了,小米粥明明很好喝,他还不吃。
到了中午暖和的时候,伏弘和班子里的大人开始练功、扫雪,把孩子撒在院子里。有雪了,伏城自己堆了个小雪人,捡石头弄个雪人眼睛。青让坐在旁边像个小木头,也不和他玩儿,也不说话。邱离还抹眼泪,两只眼肿得看不出模样来。
他俩坐一起,挨着,伏城孤单单没意思,也搬个小马扎坐一起,仨人小家雀似的扎堆挤着。师叔怕他玩儿饿了,给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旺旺仙贝,偷着给的。
“你怎么老哭啊?”伏城往旁边挪,“你家住哪儿啊?”
邱离不说话,青让也不说。
伏城想了想。“饼干你吃不吃哇?”小手伸进小布包,一掏一个准,“仙贝,我都不舍得……”又吸吸鼻子,“吃呢。”
“我想吃奶奶的饭。”邱离闭着眼,哭得脸都皴了,“让让我们回家吧,我回家一定好好吃饭。”
“我没钱,我没法打车。没有钱,我们行路难。”青让这才开了口。
“你俩别走了,我给你们仙贝。”伏城又掏出一块,很少有同龄人陪他,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又要走。
就在这时,伏家班的门又被敲响了,这回伏城可不去开,万一是昨天的人呢。结果爸爸去开门了,还真是。
“您好您好,我是蒋先生的司机,姓王。蒋先生和太太出差了,他家儿子在家不乐意,非要来。我们这带着礼呢……”
伏弘一瞧,还是昨天那个小孩儿,白白净净挺俊的,长大是个祸害人的小帅哥。家里又有钱,不知道祸害哪家的闺女。
“这……不好吧?”伏弘搞不懂这家人到底要干什么。
“孩子喜欢看您舞狮,不在家里坐,白天送您这里来,我也陪着,行不行?晚上就走。”司机说,“孩子他爸妈做生意,不差您的钱,刚从南方过来的偏偏喜欢这些个杂耍。”
司机倒是一口北方口音,伏弘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让他进了,可还是说:“舞狮不是杂耍,我们是正经班子。”
就这么一出闹的,3个坐小马扎的男孩直勾勾盯着新来的,邱离暂时不哭了,青让好奇地眨巴眼,伏城捏着自己的小布包,准备生气。
不一会儿,爸爸拉着那个小孩过来了,伏城撅着嘴巴挪屁股,脸转到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