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仪,从前与现在或许天差地别,可有些事情,是至始至终都在如影随形的。”白婉华轻声道了这么句话,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也应该走了。我与荣嫔欠了你这份人情,可我们都没资格思考如何报答你。也许对于荣嫔而言,不说,即是在报答你的恩情,但对我来说,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面对着明显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卫昭仪,白婉华也没有多想如何解释。
她像是急匆匆要留下最后一句话。
从此就要离开这座对她而言并不美好的牢笼。
她迫不及待。
可她的语气、声音,都没有任何急迫与慌张。
她只是不去解释自己言语背后的深意,也自顾自道:“卫昭仪,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纵然身处万丈陡崖,也未必凶险,但若心存犹豫,必将沦入深渊。”
说罢,白婉华最后对卫昭仪展露了一个笑容。
她背过身去,并不上马满足什么绝尘而去的意境。
她一步步往外走,在朝阳下,白婉华的身影渐渐穿过宫门,变得越来越淡。
就像她刚来到这座皇宫时。
而现在,她不带任何牵挂的离开。
顶了一脑门儿问号的卫昭仪沉默半晌,他转身欲走,却正正和国师大人打了个照面。
卫昭仪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他想,这叫什么。
这叫冤家路窄。
这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总之卫昭仪不太想见国师大人。
从前他也是认认真真求国师帮他解梦。
结果国师壁咚他不说还是他的情敌。
现在甭管解梦不解梦,卫昭仪不愿意见到国师的心情,就和不想做噩梦的心情,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