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不够好么?他不听话吗?
为什么他不肯走就要杀他??!
对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佘瑞不停地挠着门板,指甲劈了,指尖染血,他哭嚎道:“盛总答应过我的,他会让我复出,你一定是误解他的意思了。他,咳咳,大哥你开门我们好好说!咳咳咳咳……”
他吸进了一口浓烟,呛得再也说不出话。
门外的声音残忍而冷酷:“老板让我转告你。你死后,他将为你安排最多的报道,数以亿计的人将记住你的名字。你安心去吧。”
男人的话宛如当头棒喝。
佘瑞放弃了呼救。
盛涛就是个疯子。他这个变态,什么事干不出来?
世界上每天那么多火灾,烧死的人不计其数,伪装成意外,盛涛甚至不用负法律责任。
原来盛涛所承诺的比以前红一百倍,是以这种方式。
他接受不了。
命都没了,再红有什么用?
佘瑞掉头便跑,飞速思考着如何逃生。
这间屋子潮湿得很,没准烧不起来,周边住户少,还是有一两家的,未必不会有人发现着火。
窗户全锁上了,他打不开,只能捂紧枕巾,试图跑到离冒烟处最远的角落。
他跑到一半,狠狠滑倒在地,牛仔裤摔破了,膝盖上血肉模糊。
佘瑞趴在地上,绝望地发现,水泥地上泛着一层油光,反射出点点红斑。
他睡着时男人应该进来过,浇下了这一地油。
他们没给他留活路。
真狠啊。
火焰很快从门缝下烧了进来,沾到清油,迅速蔓延开。
佘瑞放大的瞳孔中,只剩一片艳红色倒影。
见火舌舔到屋顶,门外的男人拿拨火棍挑下门上的锁链,扔到水井里,抬高嗓门喊道:“佘瑞,能听见吗?我救你出来。”
火焰中没有一丁点人声。
以男人的经验,濒死的人一旦看到一线生机,是不可能这样安静的。
男人放了心,在脸上抹了几把灰土,装出惊慌的模样,跑出了院子。
“救命啊!我家着火了!来人啊!我弟弟在里面!”
佘瑞缩在蹲坑旁边,死死地捂住嘴,听到那呼喊越来越远渐渐消失,才放任自己呜咽出声。
他迅速判断出男人短时间内回到现场的概率极小。
放火杀人,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多冒险,该是要等火扑灭后才会装作围观村民最后确认自己死没死。
没有犹豫的余地了,除了洗手间,屋子里全是火,房梁要不了多久就会塌下来,将他埋葬在火场中。
水管随时会烧断。
佘瑞感觉自己的膝盖大概摔骨折了。
不知是血流得太多,还是吸了太多烟,他脑子昏沉得不得了。
不行,不能晕,晕过去就是死。
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