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和太宰老师出门,穿的就是这家的鞋子。
你的手指稳稳的扣上鞋子的撘畔,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果然如你所料,昂贵的小羊皮很合脚,新鞋子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你满意了,把床头充好电的终端塞进口袋,然后握着手机,走出卧室,穿过层层并排的书架,路过太宰老师喜欢的长沙发,站在了书房的门口。
你伸手敲了敲门。
两扇大门应声开了,铺着绛红色地毯的走廊上,左右各三一共六名持枪的黑西装守卫正紧紧的盯着你。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看着你的目光恭敬而隐忍,唯有墨镜后的瞳孔深处,流露着压抑扭曲的疯狂爱意。
你于是笑了起来,“那我先走了,记得搞定监控室啊。”
说着,你向着电梯迈开了步子。两名黑西装默默跟了上了,其他人则保持着持枪的姿势,一言不发的看着你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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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6
西餐馆二楼简陋朴素的房间里,红发的男人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然后收回目光,将两把手/枪插入了两腋下的枪套里。
两把手/枪都已经被拆开清理过,并重新校准,弹匣已经填满,子弹已经上膛。
然后,他一层一层的为自己装上武装,动作沉稳而安静,像是正把自己碎掉的灵魂一片一片收拢进厚重的棺材里。收纳备用子弹的腕带套在两手腕上,手/榴/弹挂在大衣内侧,之后,他在口袋和其他地方尽量多的带上了更换的弹匣。只有轮到绷带和镇痛剂的时候,他的手迟疑了一下,然后略过了它们。
不需要这些了。他这么想着,转而走向橱柜,在深处找出翻找出了长久不抽的香烟。然后拿上烟和柴火,来到隔壁的房间,站在无人的室内,将烟点燃。
一切都仿佛一个神圣而肃穆的仪式。
一切都好像葬礼前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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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
面前的病床上没有人。
你站在医院的病房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就听到了身后压抑的咳嗽声。
“没事吧?”你转过头,关切的注视着身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黑发少年。
“在下没事。”少年低声回答,他已经换下了病号服,此刻正裹在长长的黑色风衣里,由于半边肩膀还打着石膏,风衣只能套进半边袖子。另外半边搭在肩上,露出了内里单薄的白衬衫。
黑与白的配色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看上去简直有些弱不禁风,很不健康的样子。他的黑发削得短短的,唯有颊边的两束稍长,发尾是渐变的白,随着轻咳声摇晃了两下。
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漂染的,你不合时宜的想,不过倒是挺可爱的,有点像垂耳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