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早膳之后,成蟜带着焰灵姬去拜访侯府之中的其他女人。
首先是惊鲵,然后是秀娘,接着是胡夫人,胡美人,最后是兰芯。
至于紫女,成蟜没有带焰灵姬去拜访,
一则,紫女还没有正式过门;二则两人也认识;三则现在时机也不合适。
有成蟜坐镇,气氛都还算不错,谈不上亲如姐妹,但也算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每个院落坐一段时间,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午膳之后,成蟜带着焰灵姬出府游玩去了。
只有焰灵姬一女,也算是新婚福利了。
与此同时,韩非的信也送到了韩国新郑紫兰轩,由卫庄接收。
冷酷的卫庄看着信上的内容,也难以保持平静,脸色随着内容变幻不定。
若是熟悉之人看到必定会啧啧称奇,想不到卫庄那张扑克脸也都展现出如此多的情绪……
看完信后,卫庄面无表情的站在窗边,双臂环抱,平时凌厉的双眸盯着远方,久久没有言语……
这一站就是一下午,直到黄昏时分,卫庄才派人把张良请来。
张良进门时,卫庄正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张良跟卫庄打了一个招呼,卫庄才睁开了眼睛,眼神示意了一下桉几上的信纸。
张良走在卫庄对面优雅端正的跪坐而下,双手拿起桉几上的几张信纸阅读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良的脸色不停的变化,以震惊为始,以沉默为终,途中手臂甚至都在轻轻颤抖……
房间中沉默良久,卫庄估摸着张良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深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你有什么看法?”
“呼……到现在依旧有一种难以置信之感,雍侯此人真……”
“一时间我都找不到最合适的形容词。”
张良放下信纸,长呼出一口气,面色凝重。
卫庄眉头微皱,沉声道:“我不是想听你夸他,也不是感慨过去,而是想听你有什么打算。”
“关于流沙,也关于你自己。”
张良顿时明白了卫庄的意思,面色变化,洒脱一笑道:“还能怎么办?”
“虽然韩兄,紫女姑娘都不在韩国,但流沙依旧会斗争到底,直到成功亦或是失败的那边……”
“结果出来,我才会考虑我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如果到那时,我还活着的话。”
卫庄冷峻的脸色顿时柔和了许多,沉声道:“我亦是如此。”
“虽然实力相差悬殊,但流沙绝不可能束手就擒。”
“想要兵不血刃的吞并韩国?”
“休想!”
“哪怕失败,流沙也要从秦国嘴里掰下一颗牙来!”
说到此处,卫庄已然是满脸决然之色。
当然,别看两人说得康慨激昂,心里做好了准备,实际上压力真是无比巨大,几乎感觉不到翻盘的希望。
冬冬冬,敲门声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
“卫庄大人,魏大人携两人前来拜见。”
卫庄闻言眸光一厉,随即恢复正常,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安排好房间,酒菜招待,我稍后就来。”
“是。”
等到外间人脚步声远去,张良看向卫庄道:“多半是来商量搬走紫兰轩的问题了。”
“紫兰轩一但入秦,流沙少了大笔收入以及部分情报来源,处境将更加艰难。”
“不过紫女姑娘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
卫庄微微颔首:“你说得没错,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没有了紫兰轩,束缚性也将大幅度减少,行事可以更加灵活多变。”
“事到如今,堂皇正道已经是希望渺茫,唯有剑走偏锋,放手一搏有可能逆转局势。”
张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如果有别的办法,还是希望你遵守流沙的行事准则。”
“如是没有,再剑走偏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要习惯用剑走偏锋的方式解决问题,沉迷于此,终有一天会反受其害。”
韩非还活着,张良的劝说卫庄还是听得去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
“走吧,一起去见一见罗网的黑白玄翦。”
说完,卫庄便起身了,张良也随之起身,一起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
敲门后卫庄和张良进入了包厢,包厢中一共有三人,正在默默用着酒菜。
值得一提的是送上来的酒菜早已经被验过,没有毒,也没有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所以三人才吃。
两人卫庄都很熟悉,打过交道,分列左右,但在首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卫庄就不认识了。
不过能够越过天字一等杀手黑白玄翦的人,实力还不好说,但地位必定超过黑白玄翦。
杀手组织中虽然实力至上,但要爬上高位,也不仅仅是实力强就行。
若是脑子不行,只能一直沦为高级打手。
“请坐。”
戴着人皮面具的掩日瞅了两人一眼,出言邀请,语气还算客气。
张良关上房门后与卫庄一同落座,卫庄与掩日相对,张良在卫庄后右侧。
“两位想必就是侯爷口中的鬼谷卫庄,张家张良了。”
“具体情况不知你们是否清楚?”
掩日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缓缓开口,面色似笑非笑。
“你们是来带走紫兰轩的吧?”
卫庄身形挺拔如松,面色冷峻,语句看似疑问,实际语气充满肯定。
“看来你们应该都清楚了,但有一点要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