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双手阖在胸前,轻轻拍了一下,扭头笑道:“咦?宝姑娘说话还是不饶人啊,为什么要说‘又’字?我为什么时候诬赖过你了?刚才不是你诬赖我吗?啧啧,亏我们大人还是钦差,你就敢这样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若我们大人的官儿略小一点儿,你这就要把我们赶出去了吧?”
这位“丫鬟侍郎夫人”的本事,司徒盈袖上一世可是领教过的。
因她和薛玉娘jiāo好,薛玉娘过世之后,这位扶正的大奶奶就对她不冷不热。最后跟她断了往来。
“奴婢不敢!”宝桂不明白这个小厮为何要跟自己做对,明明自己根本都不认识他,更没有得罪过他。
“呵,还有你不敢的事儿?你看看,你们大奶奶的身孕都是你一手照顾的,是吧?请问你既不是郎中,又不是稳婆。更没有生育过。你哪来那么大脸,哭着喊着要去照顾你们家大奶奶生孩子?!”
要是在以前,司徒盈袖是不会跟人这样当面争执的。在京城的时候。她跟张氏私底下闹得翻了脸,在人前都是客客气气。
不过这一次出行,司徒盈袖的xg子是越来越泼辣了,而且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若是让熟悉她的人见到了,肯定要倒抽一口凉气。
谢东篱却微微翘了唇角。自顾自端起犀角杯吃了一口酒,垂眸看着犀角杯里金huáng色的酒水,倒映出自己狭长幽深的双眸,那眸子里竟然是自己都未曾见过的透出隐隐喜意的目光。
谢东篱微微一怔。忙收敛心神,仰脖儿喝了那杯酒,也不抬头。举起酒杯往司徒盈袖面前一晃。
司徒盈袖会意,又弯下腰给谢东篱斟酒。一边在他耳边轻声说:“大人少喝点儿,今儿事多……”
谢东篱“嗯”了一声,将那犀角杯在手掌中握着,用手中热气温着酒,默不作声听司徒盈袖跟宝桂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