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走进来的时候,见屋里没有掌灯,只有从月白色窗纱里透过幽幽的月光,那光染了窗纱的颜色,也带着淡淡的蓝色,是黎明时分太阳出来前天空的颜色。
他轻轻咳嗽一声。
司徒盈袖被惊醒了,回头见是他来了,松了一口气,道:“谢大人。”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一说话,喉咙就又痛又痒。
应该是下午的时候哭太多,喊太多声了。
司徒盈袖清了清喉咙,慢慢站了起来。
谢东篱手上端着一杯清茶,无声地递了过来。
司徒盈袖有些愕然,不过她确实口gān舌燥,默默接过去,仰脖儿喝了,如饮甘泉。
谢东篱背着手,看了看在帐帘里躺着的沈咏洁,低声道:“……怎样了?”
“好多了。应该是醒了。”司徒盈袖有些惴惴不安,她看了谢东篱一眼,yu言又止。
今天下午说的话,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
除了师父,也就只说给娘听了。
谢东篱垂下眼眸,抿了抿唇,默然半晌,道:“那你打算如何回去?”
“回去?”司徒盈袖想了想,“本来是要带灵柩回去的,如今娘没事了,我……”
“……谁?你们是谁?”从chuáng帐里突然传来沈咏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