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边的糙地上,这些苗人青年男女已经都站了起来。围着篝火排成一个圈。
有几个男女走到糙地边上,将他们的大背篓拎过来,从里面拿出各种乐器,有些看上去像琵琶、月琴。却比琵琶、月琴要短一截。有些是挎在身上的大三弦,轻轻一敲,立刻带起欢快的节奏。
阿细大着肚子。不能跳舞,她和一个含qg脉脉看着她的男子走到糙地边上。对着天上的月亮,两人亮开清脆的歌喉,开始对唱。
“阿哥那个哟!天天想你睡不着,想你多病又多缠,手拿镜子照一照,脸色黑黑半天云!”
“阿妹那个哟!天天想你睡不好,半碗米饭难吃完,吃饭好比吞沙子,吃酒吃rou像吃盐!”
“阿妹/阿哥那个哟!哪时跟你一家坐,冷水泡饭也香甜!”
伴着两人的歌声,那些苗人男女开始在糙地上欢快地跳了起来。
他们一对一站着拉手转了一圈,然后循着节奏左右摇摆,不时拍着手掌,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再一起踢腿踹脚,在糙地上旋转起来。
苗女们的大摆流仙裙转得都要飞起来了,露出她们结实的大腿,甚至能看见她们裙子底下穿的小衣……
舞曲是那样欢快,歌声是那样缠绵,糙地上的苗人男女跳得如醉如痴。
这股旁若无人的欢喜感染了盈袖。
她抱着膝盖坐在车辕上,感慨地道:“做人当如他们一样,才是痛痛快快的一辈子。”
师父笑了笑,没有告诉她,这些苗人白日里还要担心打不够猎,采不够药,换不到足够的盐巴、铁器和粮食,他们部族这个冬天就要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胆的苗女跑了过来,向师父伸出手,说着生硬的中州话:“公子,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