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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长兴侯府里，慕容长青从睡梦中醒来，撂开帐帘看了看窗外黑黢黢的夜色，叹了口气，从chuáng上坐起来，黑暗中，他靠坐在chuáng头，抱着胳膊，手指无意识地捻动，很想夹一支烟。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这个习惯依然改不了。

慕容长青眯了眯眼，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是还没有能回去。

因为它还在他们头顶，不将它彻底摧毁，他们谁都回不去，也没有未来。

当年他就知道他们的成功只是暂时的……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残梦……”

慕容长青哼着小曲，从chuáng上起身，伸出胳膊伸了个懒腰。

走到屏风后穿上夜行衣，他从窗子里掠了出去，往谢家大宅那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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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篱晚上也没有睡着。

他想着那天在高台上感受到的那股奇特的波动，心神有些恍惚。

那股波动他很熟悉，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熟悉，或者他不愿意去回想那种熟悉。

那是一种拼尽全力也要逃离的感觉。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袖袖。

谢东篱回手，将盈袖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