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想死,孩子没有生出来,她会死不瞑目。
身下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身体内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刃,正一寸寸割裂她的内脏、骨骼和肌肤。
难怪有人说生孩子的痛是最难忍受的痛,简直跟凌迟差不多。
她全身冒出的汗将糙堆几乎都润湿了,面色青白得可怕,脖颈上青筋直露,根根分明。
她已经疼了快五个时辰了,整个人几乎虚脱,但是她的孩子还是不肯出来。
她记起来以前看过的有关妇人生孩子的医书,一次次吸气、吐气,一次次用力收缩,要将孩子从肚子里挤出去。
她担心自己受不了在地上翻滚,所以让两个弟弟将自己的双手绑在身体两侧的大石头上。
盛五弟和盛六弟已经被她赶走了,盛七弟也跟夏云在一起。
夏云似乎要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一直没有过来,只是不时叫她一声名字,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疼痛如同cháo水般无休无止,羊水流尽了,孩子依然遥遥无期,她的肚子一阵比一阵发紧,硬得跟石头一样,但是孩子却还是不肯出来。
她的力气都快用尽了,眼前甚至出现幻觉,总是喃喃地叫着:“东篱……”
有时候又叫着“瞬颜”……
一股疼痛从脊椎处窜了上来,直冲脑海。
那尖利的疼痛让盈袖终于叫了出来,但同一时刻,她脑海里最后一层迷障被这尖利的疼痛刺破!
往昔的记忆接踵而至,她甚至恢复了属于盛琉璃的所有记忆!
朦胧中,她看见升龙台,看见谢瞬颜被人绑在飞船里的一根柱子上,有人拿了雪亮尖利的长刀,往他身上比划,似乎在琢磨要从哪里动手,才能将他大卸八块!
“不——!”盈袖的脑海里传来盛琉璃嘶哑绝望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