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萝就喜欢他这副干净的模样,正要答话,容衍开口,“你没见过的人没见过的事多得是,年纪小小眼界狭隘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但是如果拿着那点眼界还让人知道,不以为耻,那么就是丢人现眼了。”
“你!”贺琬脸色立刻变了。
容衍却还是那么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坐在那里,他感觉到少年的怒气,抬眼起来,唇边的笑带上了几分讥讽的味道,“我说的一句话都没错,你生气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的眼界是错的多么可笑。”
容衍望着贺琬脸上越发浓烈的怒意,笑的倒是更加轻松自在。他持起放在石桌上的茶壶,见着放在一旁的茶杯,眉头皱了下,而后看向芙萝。
芙萝感觉容衍可能就是专门过来给她难受的。
“今日不凑巧,只带了一套茶具来。”芙萝咳嗽了下,她说的都是真的,贺琬这么认真的要来见她,她自然是不会请别人来,茶具也自带了一套,没给别人留。
容衍看了一眼旁边又脸露高兴的少年,勾了勾嘴角,将茶壶放了回去,“看来,我是来的不凑巧了?”
芙萝眼神漂浮不定,可不是来的不凑巧么。
“对了,阁下现在坐的是我的位置。”贺琬快言快语,直接到容衍面前,要他让位。
“你的位置?”容衍笑了笑,他看似温和,眉梢眼角里却全然是完全不掩饰的轻蔑,他上下打量了下这少年郎。
贺琬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白衣过来,少年郎唇红齿白,热烈张扬,眼底里干净的很。一身白衣最是适合不过。
容衍知道芙萝喜欢看男子穿白衣,曾经何时还说若是一个男子能穿白衣穿的出色,那么容色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口吻简直和那些在烟花巷里打滚的纨绔子弟差不多。
这少年一身的打扮,恐怕也是她教的。
“谁告诉你这是你的位置,你叫一声这石凳,它答应你吗?”容衍笑问。
贺琬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和仙师还有一盘棋没有下完,你挡在这里,未免太过分了吧!”
容衍哦了一声,满脸疑惑,他竟然还真的去看面前的棋局,他扫了两眼,“软绵无力,一点杀气也没有,你是打算和她下上一整天都分不出胜负?”
“你!”贺琬气得脸上发红。
原本就是白皙的脸上顿时涌出绯红。
芙萝觉得再这么下去,容衍能把她的棚都给掀了。
可怜见的,她只是想要出来和美少年下下棋喝喝茶谈谈人生,要不要对她这么残忍?
“贺郎君。”芙萝不得已出面,她再窝在一旁,弄不好这两个都能打起来。
十六七岁的少年血气方刚,脾气最冲,只要一个点火就能点炮仗。
“贺郎君坐到这里来吧。”芙萝说着,手里的拂尘轻轻点了点离她不远处的石凳,玉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拂尘的乌木木柄上,两样映照,越发白皙动人。
“原本贺郎君只是陪我出来踏青,走到峰顶上,觉得有些疲惫,所以随便下了一盘棋,只是打发时日,棋艺生疏,让表哥见笑了。”
说着,芙萝掉头去和贺琬解释,“我这表哥是下棋的高手,曾经一家兄弟里面,数他棋艺最好。而且性子最是认真不过,是我的棋艺太差,让表哥看不过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