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笑了。”芙萝笑的有些勉强,“皇太后迁葬,应该请德高望重的高僧主持水陆道场。我这……”
她难道要念上几句太上清静经吗?
“方才你不是自称贫道吗?”容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满脸无措, “既然是修道,自然是可以的。”
那你还不如去路边的野庙里随便拉出一个出来。芙萝腹诽。
她低头下来,原本站的笔直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左右摇晃。这是她的习惯, 每逢觉得委屈了,就是忍不住这样。
容衍自然也知道,他原本压抑的心情竟然因为她这样有了一丝半点的松动。
“不乐意?”他故意问。
“自然不是。”芙萝瞬间就换了一张脸, “只是我道行不深,恐怕当不起。”
“这倒无碍。”容衍笑了笑,他看了看芙萝,“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把你带回宫里来?”
“是因为陛下让贫道给陛下讲经。”芙萝又道,“不过前几日之后,陛下应当还有担心我的意思吧?”
她简直就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在他不经意间,就迅速的捕捉到各种破绽,然后四两拨千斤的挑起,带着一抹似乎与生俱来的妖媚和狡黠。
“……陛下大恩,阿芙没齿难忘。”
说着她抬手起来,双手交叠在一起举过额头。她慎重其事的往容衍一拜。
她这般,倒是让他原本有些轻松了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
“不必如此,表妹。”
容衍把表妹两字咬的更重了些,她似乎还能从中听到些许的气急的声音。
芙萝有些奇怪的仔细想了下,自己似乎没有戳到他的痛处。
她心思转的飞快,瞬间想了好几个他脾气不对的时候。
“嗯,表哥!”芙萝答的干脆。
容衍望着她,芙萝对他笑了笑,“没规没矩。”
芙萝却是不怕的,其实到了这会也没什么可怕了。
不过芙萝还是低头应了下来,“是。”
“你给我说说道经吧。”
容衍这话让芙萝脸色都变了,她这修道,自己心里清楚,都是吃喝玩乐来着。家里不过就是要她去躲风头,哪里可能真的要她去修道。
要是真修出个什么,临海大长公主可能第一个就要把她拖走。
芙萝脑子倒是转的飞快,直接和容衍说太上清静经。算是她平日里背的滚瓜烂熟的一个,拿出来唠唠叨叨,芙萝感觉自己现在和外面那些跳大神的神棍似得也没啥区别。只是她不会装神弄鬼罢了。
容衍就坐在那里听着,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天生的嗓子,和她那副艳丽面孔倒是不怎么搭。
柔柔软软的声音和春风似得,吹拂在人面上,带来一股惬意。
容衍忍不住闭上眼,靠在那里。
芙萝小心的看了下,觉得容衍说不好睡着了,声音渐渐的低下去。她嗓子才一低,那边眼睛闭着的人就开口,“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