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就在朝堂上被皇帝摁着头,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年轻皇帝御下算不上宽松,甚至算得上是严苛,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会给人几分薄面。入秋之后,户部要把一年税款以及各项开支都要报于天听,皇帝看了一遍,连接问出几个刁钻问题,正巧户部尚书不清楚,就被一顿好训。
皇帝说话不缓不急,可还叫人满头大汗。
户部尚书冷汗如雨,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训完了户部尚书,容衍抬头在众臣里看了一圈,众臣们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就是这样,还是被挑了几个错,在场的那几个,一大半的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议事结束,退出到外面。到了外面个个如释重负,恨不得脚下生风直接走掉。
黄孟看着臣子们个个恨不得离甘露殿十万八千里的模样,步入殿内。
容衍坐在上首的龙椅上,才发过火,他的脸色着实不好看。
“陛下今日似乎心情不好。”黄孟道。
“没什么,可能天气干燥。多喝点水就好了。”容衍答道。
黄孟听后,只是笑了笑。
“如果陛下觉得有些心烦意燥,倒不如宣清惠仙师入宫为陛下讲清静经。”
容衍抬眼起来,看到黄孟低头下来。
“陛下,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既然放在外面不放心,接回来就是。”
容衍坐在那里,他扶着御案,脸色并不好看,“她不想来,何必还让她来?”
“这也是,既然如此,还是让清惠仙师继续修道。不过看仙师的资质,似乎在修道上天赋不好,听说大长公主为她的前途烦恼不已。好歹也是皇亲国戚,陛下何不为仙师介绍一个青年才俊,给她一门好的亲事。这样,大长公主对陛下一定感激涕零。也彰显陛下的心胸宽阔。”
“黄孟,你话太多了。”容衍脸色拉下来。
黄孟也不见惊慌,他直接站在那里,“是,奴婢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容衍坐在那里,突然他道,“代王之子接到京城里来了吧?”
代王当初在容征削藩里被逼死,代王妃也跟着自杀。代王之子年幼,被看守起来,又生了一场大病,最近病才养好,被容衍接到京城来。
“是,今日就已经到京城了。”
容衍在龙椅上仰首闭目似乎在想,“虽然有宫人内侍照顾,但到底有不足。”
“正是,缺一个能照顾的了,也压得住他们的。毕竟这年岁的孩子,没有个长辈压着,宫人和内侍是看不住他们的。陛下又日理万机,哪来的精神来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