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轻点,我的腰都要被你给掐断了。”她话语里半含明媚的笑意,“你该不是想我们两个干脆就这么长在一起了?”
“是。”容衍听她这话,手下才放松点。但是却依然不肯完全放开她,只是一味的抱着她不放。
芙萝见他不肯撒手,也不生气。毕竟和喝醉了的人不能讲道理。
纤细葱白的手指轻轻的落到他的手上,指尖直接按住了他头颅上的几个穴位轻轻的按压。
十道九医,她虽然出家修道是糊弄人的,但对道家的那些养生术还是有点兴趣,多少学了点。
指尖落到颅顶上柔软的厉害,容衍先是不适应一般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可是下刻躯体的僵硬又迅速的柔软了下来,他靠在了她的怀里,闭上了眼。
“这个毛病好几年了吧?”芙萝指尖按在他的头顶上,她的力道并不大,可是柔软的匪夷所思,带着一股亲切的安抚意味。
她的话语也让他忍不住依赖,“嗯。”
“我记得以前你在宫里的时候,从来没说过你还有这个毛病,是去燕州之后才得上的?”
她记得当年的容衍虽然说比较清瘦,但也没听过身体上有什么毛病。
“嗯。”容衍任凭自己埋在她的怀里,“那里好冷,好冷,九月就开始刮寒风,远远比京城里都还要早的多,吹在脸上和刀剐一样。任凭身上穿的再厚,只要风一吹,骨头都能给你冻掉了。”
他的话语里像是委屈了,往她那里更靠近了些。
手臂间的躯体柔软的不像话,将他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全都一味的包容。
“你受苦了。”芙萝也和对孩子似的,仍由他抱着自己。
“我从来都不想呆在那里。”容衍靠在她的身前,将自己的心事全数托盘而出,“我不想去,那里好冷,吃食味道我也不喜欢。”
芙萝听着,手掌在他的头上摸了几下,“那就不要在那里了,回来好了。”
“真的吗?”容衍从她怀里抬头看她。
芙萝这下确定容衍是真的喝醉了,清醒时候的他绝对说不出这话,他就算再袒露内心,也不过全都露出来给她看。
“当然,我们不在那里呆着了,我们回京城。”芙萝捧着他的脸笑道,“对了,要不然我们还可以去南边,听说南边比京城都还要暖和。我们去那里,到了那里,你就不会觉得冷了。”
“不好。”容衍在她的怀里嘟囔着,他面颊上是酡红,两眼迷离的望着她。
芙萝听后有些好奇,“为什么呢?”
“那里热,你最怕热,而且南边入夏之后还会时不时的会下暴雨,湿气太重,蛇虫也多,你受不了的。”
芙萝不过顺口一提,其实她懒得很,不爱动弹,尤其这年月出远门舟车劳顿可不是开玩笑,还有人出远门结果身体吃不消,半道上就得病没了的。
京城是王朝里最为繁华的地方,她也不作死,反正就呆在京城,刚才那话她不过是顺着容衍说下去,哄他开心罢了,谁知道他竟然还真的把她也给考虑进去。
“你怕冷也畏热。”容衍还给她仔仔细细的讨论,“冬日里除了下雪,你都不爱出来。夏日里除非天黑,你还是一样的呆在屋子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