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运气可能都用在投胎上了,至于别的真的是指望不上。

“我想这次和上次在我姐夫家门口的那个,可能是一个人。”芙萝道,她得罪的人可能不少,但是到要她命的地步,那绝对不多。京城里头的人都精明的很,除非杀了他爹娘,抢了他老婆孩子,要不然一般还真的算不上要杀人的份上。又不是市井里的那些人,为了一个铜板就能红眼把人杀了。

家大业大的人其实并不那么容易冲动,做什么尤其是关系到自家前程的,必须思前想后。就算要动手,也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要不然就是带着全家去死。

“我觉得这次可能比上回要策划了精细了点。上回倒像是看着临时起意。”

容衍听着她的话,脸上都沉了下来,“我叫人去彻查,令人在京城里抓了不少人,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有这份胆子。”

他摩挲了下指节,“回去之后,叫人大办吧。这个人不抓出来杀了不行,敢这么办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饶了他。”

容衍轻描淡写,可芙萝听出他话语下的杀意。

容衍到底是和几年前不一样了,他是皇帝,而且还不是那种太平皇帝,真正的皇位是靠他自己抢来的。他平和的时候,让人以为他只是一个文士。可动起真格的来,那股杀意毫不遮掩的流露而出,令人胆战心惊。

这一场彻查,势必是要比上次还要更加彻底更加严格,甚至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这天下的事,只要做了,就一定有迹可循。再怎么觉得□□无缝,只要真的下力气去查,总会水落石出。

芙萝听了嗯了声,她坐在这里,“你身上还哪里痛?不会骨头有断了的吧?”

容衍一愣,“有几处痛的厉害,不过应该没断。”

芙萝是板起脸,“要实话实说,不许在我跟前说谎,这时候了,自己有事却说没事,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她故作严厉的调子竟然还真的有了那么几分训斥的意味。

容衍想笑,却有些不敢,他老实的坐在那里,“不,是真的。我在沙场上什么伤都受过,骨头要是真的断了,我会有感觉的。”

芙萝听他这么老实回答,原本提起来的心放下去了些,“真的?”

“真的。”容衍点点头,也不管芙萝有没有看他,老实的很。

芙萝这才放心。又开始发愁怎么回去起来。

她就像是操一大家子心的人,不管什么事都要操心到底。

“该怎么回去呢?”芙萝坐在那里发愁,“我也不知道咱们到底滚到哪个地界上去了,你现在还不能动,万一那些人找过来,要怎么办?”

虽然也不一定,但终究还是有这个可能性。芙萝想起来就恨不得咬指甲。

“我不在,宫里会按下消息,然后私下派人来找。”容衍安慰她,“想好点。”

“不过现在比人还要更可怕的恐怕是这周围的畜生。人还知道利弊,但是畜生只看你一身的肉。尤其这过了冬开春之后,饿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