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累。”芙萝靠在他胸口,“说实话,我那个爹活着的时候,也没见着对我有多关心过,满脑子里头全都他自个的体面,我和阿旭连带着娘三个,他都瞧不上,现在还得送上门给他做孝子。”
“那就把他丢出去了?”
芙萝吓了一跳,往他那边一看,瞧着容衍满脸调笑,知道他是在说笑。她抬手就往他腰上捏了一把。奈何他浑身上下都是紧致的很,腰上也捏不起太多肉。
容衍如果愿意把表面功夫做好,那的确是很容易的,而且风风光光。
他给郭忠抬了官位,又封了虚衔,该给的荣光都已经给了,再多的,郭家受不起,他也打算留给郭旭,虽然都是兄弟,但显然郭旦心高气傲,对付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若是真的有才那么顺着傲气也不是不可,如果没有那么大的才情,那么就丢到一旁。等傲气磨的差不多了,哪日里他想起来再说。
容衍已经将郭家的那些人好好的安排好了。
容衍笑了笑,他想起什么,递给芙萝一把短刀,“这个给你,这个东西是我以前在燕州的时候用的,和那些好看没有开刃过的刀不同,是见过血的。用那群道士和尚的话来说就是煞气足够。你拿着。”
芙萝接过,她伸手握住刀柄,稍稍用力,一道寒光就从刀鞘里漏出来,刺痛她的眼。
郭忠下葬的时候,的的确确大场面。
芙萝是不耐烦的,连带着临海大长公主一块,临海大长公主把伺候自己的那个年轻男子带上。老死鬼死了也就死了,就连死都死的不是时候,偏偏是在女儿准备大婚的当口是了,可见这个老玩意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要给她添堵,那么她也毫不客气的给他添堵。
免得将来到了地底下,还觉得自己吃亏。
郭家人瞧着临海大长公主让一个比郭旭都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子搀扶着,一时间脸色各异。
但哪怕心里骂开了花,脸上还是得眼观鼻,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碰她的霉头。
芙萝到底是给了郭忠脸面,该拜的拜,该哭的哭,只是挤不出泪,甚至看到有些人嚎啕的样子差点憋不住想笑,她还得防着被人发现,自己掐着帕子哭的还大了些,不过是干嚎。
不过除却郭旦郭敏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是干嚎做戏,也不差她这么一个了。把场面上的功夫全都走完了,做完之后,各回各家,也免得再折腾了。
瞧着棺椁被抬进去,然后土埋上。再后续哭那么几场。也就差不多了。
事情了了之后,一家子人回国公府吃一顿饭,基本上公主府这一系的事也就没了,接下来所有的事全都交给郭旦了。
回到国公府,芙萝先去房里沐浴。
墓地是在城郊,一路上就算在车里,也被扬了满头满脸的尘土,更何况她还披麻戴孝,被太阳临头照着。这一下下来,浑身上下都不能看。
她把自己浑身上下擦拭干净,换上干净衣服。
室内静悄悄的,她不喜欢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洗个澡还得那么多丫头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