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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殊尘说。她摸了摸口袋,拿出一袋铜钱,数了五十个交给小男孩。小男孩立刻接过去,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草纸交给殊尘:“我会还给你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说着,他跑远了——大概,是去药铺了?

殊尘将草纸放进口袋,望着小男孩的背影:“希望你娘多活几天,贵客要来了呢。”

回到房间,她才打开那张草纸看。客栈老板的儿子对于女性认字这件事的态度非常不友好,这从某种态度上,也代表了附近这一片人家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如果她认字的事情传出去,大概会多很多麻烦吧。麻烦这种东西,还是越少越好。

草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陈大郎向陈维予的娘借铜钱五十月息一分半年内必还。

看来陈大郎早就打听过她了啊。殊尘随手将借条放进箱子里——她最近出门的时候,会把笔墨纸张都放进一个箱子锁起来。怕被人发现嘛,小心谨慎一点不是坏事。

不过陈大郎他娘是越来越不好了,她见到陈大郎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她开始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陈举人纳的那个花楼女子,怕是不行了。

——切,陈举人可是举人,她享了这几年的福也该知足了。

——等她死了,我去问问陈举人续不续弦。

——什么续弦?她一个花楼女,你以为陈举人是娶了她吗?有三书六聘吗?

——不管是妻是妾,儿子都几岁了,那么大都记事了吧?也不知后来的那个养不养的熟那小子……

……

这边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声,而从陈举人老家那边,王氏和李二壮来到了府城。

李二壮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来府城,一进城门,他那一双眼睛已经不够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街边叫卖的小贩,酒楼里飘出来的诱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