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平时对小区里的破落户们本来就没啥好脸色,看到马老太婆更是一脸的嫌恶这老妇女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前几天居然敢厚着脸皮跟他搭讪,要不是不耐烦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找上门,陈刚简直想一巴掌把这老婆娘的脸拍平。
擦身而过时,陈刚冲地上吐了口痰,眼角余光都没给马香莲一个。
到陈刚大摇大摆地进了楼,已经走远的一男一女才神色诡异地回头,深深望了眼陈刚的背影。
“比一般人渣强些,但还算不上恶棍,这家伙还不曾真正动过杀心。”罗世东低声道,“若是现在动手,仿佛有些浪费了。”
“我也这般想,不过此人仿佛不短银钱,出手大方得很,要他起了凶心,也不知要等到几时。”马香莲皱眉道。
老话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并不绝对,但也不无道理。
小有余财者多数比较惜命,轻易并不愿招惹是非,看着便像是个和和气气的好人;囊中羞涩者本身就一无所有,自然便豁得出去,若是又穷又自认为被逼到绝路,生奸计、起恶意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罗世东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试试让他短了银钱”
“这法儿我也想过,怕是不成。”马香莲恼火地道,“现今的人间与我们那时不同,家中并不置银钱,都存在别处,只用手机随时支取,这手机丢了还能换,老法子怕是不能让他破财。”
罗世东也为难上了如今的阳间好是好,但真想做些什么动作,却也是处处麻烦。
想了想,罗世东道“我观此人凶性十足,未起恶念不过是火候未至,不若你我一人耐心些,找机会与他制造些契机。”
少年时代就尝到横行霸道好处的陈刚并不知道他被两个千年老魔兵给盯上了,揣着烟回到家中,先给自己点上一根,才去拍门叫他的两个小兄弟起床。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着陈刚混的两个小弟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一个叫刘老一,h省人,来崆州打工后因偷工友的钱财被关过拘留所,出来后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去找什么工作,不是跟着社会上结识的人混吃混喝就是在街头上干些小偷小摸的行径。
另一个叫方奇正,崆州市辖下乡镇上的人,年轻时是个街头混混,因为打架斗殴打伤了人蹲了几年大牢,出来后家里给安排着相亲娶了个媳妇,生了娃娃后心又野了,跑到市里来闯荡,一面跟着陈刚这个大哥混吃混喝一面时不时打电话回家要钱,家里人也怕他没钱用了去偷去抢,总能挤出点钱来供他花销。
这两人都属于那种正常人完全不想打交道的边缘人群,但陈刚却挺看重他俩,认为关过拘留所的和蹲过大牢搁他这里吃他的用他的叫他一声“哥”是很有面子的事,为了让他俩有个地方住,甚至把亲爹妈赶去了乡下。
这叁都不是啥会注意卫生的人,不大的安置房小套间给糟蹋得跟几十年没收拾过的猪窝似的,臭袜子脏衣服随处扔,地板上到处是啤酒渍、油渍,茶几上甚至还放着上周吃剩的外卖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