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花无缺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一番,例行前往倪昆在长安的住处打探。
这两月以来,他每天晨昏,都要准点前去打卡,可一直没有等到倪昆。
他也试过寻找其他帮手。
可这偌大长安,虽然高手如云,也不乏热心肠的侠义之士,但花无缺试过他们的武功之后,还是打消了请那些侠士前去移花宫降魔的念头。
武功都只跟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要弱,怎么打得过那连二师父怜星都无可奈何的妖魔?
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好将希望寄托在降魔司推荐的倪昆身上了。
白白等了两月,花无缺已是心急如焚,决定最多再等十天,如果还是等不回倪昆,那就算是飞蛾扑火,他也要自行回去移花宫。
今早例行打卡,他本来也没抱太大期望。
可让他喜出望外的是,那两月以来,始终大门紧闭的宅院,今日居然敞开了一道侧门。
一个金发夷女,正双手环抱胸口,嘴上叼着根草茎,一脸无聊地靠着门框,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花无缺精神一振,快步上前,对着那金发夷女抱拳一揖:
“这位姑娘请了。”
纲手抬眼一瞥花无缺,见是个衣衫发型一丝不苟,长相都不能说英俊,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公子哥,身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不禁笑道:
“还真有这么漂亮的男人……看来你就是无缺公子花无缺喽?”
花无缺心下狂喜,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发颤:“在下正是花无缺。”
“正等着你呢,跟我来吧。”
花无缺连忙整理了一番本就一丝不苟的衣襟,强抑着激动的心情,跟着纲手走进了宅院。
一路来到中庭,就见一位锦衣金冠、高大俊朗的青年,正在中庭院中慢悠悠地打着拳。
花无缺不敢打搅,走到场边,强自按捺着急迫的心情,静等倪昆练拳。
同时略一打量庭院,就见场边还侍立着一位身着白袍,白发及踝,肌肤奇白的女子。那女子头上赫然生着两只兔耳似的尖角,看着好像妖怪一般。
“听镇魔司的人说,倪公子能降伏妖魔为己用。座下有一匹黑色魔马,一只妖娆蛇妖。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一个头上长角的女子……这女子,十有八九是倪公子新降伏的妖魔了!”
花无缺心中振奋,亲眼见到一个头上长角,疑似妖魔的女子,乖乖侍奉在倪昆身侧,对于倪昆的降魔神通,花无缺不禁又多了几分信心。
待倪昆一趟拳法打完,在那白发女子和金发夷女服侍下擦拭了汗水,花无缺这才上前作揖道:
“移花宫花无缺,拜见倪公子。”
倪昆呵呵一笑:
“无缺公子久等了。纲手,辉夜,给无缺公子看座、上茶。”
这次回长安,倪昆只带了能飞的纲手和辉夜先行,从江都到长安,只用了半夜功夫。留下小青、祝玉妍等人慢慢赶路。
所以别看他现在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对于移花宫的妖魔,他还是非常重视的。
毕竟从描述看来,移花宫的妖魔,很可能是超人、祖国人那种能以一己之力,毁灭整个世界的超级强者。
对待这样的超级强者,再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宾主落座,稍用茶水,倪昆便询问花无缺:
“无缺公子所忧之事,我已大体知晓。只是不知移花宫那妖魔,究竟是什么来历?又有哪些本领?”
花无缺郑重道:
“移花宫那妖魔,乃是乘坐一颗殒星从天而降,初至时尚是婴儿,被我大师父邀月宫主收养……”
他将那妖魔的成长经历、能力特点描述了一番,重点强调了那妖魔的残忍性情,末了说道:
“如今过去两个月,依那妖魔的成长速度,只怕已经长成了十多岁的少年。能力亦可能变得更强……”
倪昆沉吟一阵,问道:
“那妖魔相貌如何?无缺公子可能绘制其肖像,予我一观?”
花无缺早有准备,自袖中取出一卷尺长画轴,递给纲手,由纲手转呈倪昆。
倪昆接过画轴,展开一看,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画中“妖魔”虽只是七八岁孩童模样,可其脸型五官,像极了倪昆曾经见过的“祖国人”。
比起当初那成年的祖国人,也就只是五官尚未完全长开,稍显稚嫩而已。
但其眉眼之中,那种残忍狂傲的神情,与祖国人简直如出一辙。
倪昆一手持着画卷,凝视画中妖魔肖像,一手按在椅子扶手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