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开结账台很远,温肴才哈哈哈笑出来:

“哥哥你看我多不容易!‘哥哥残障多年,弟弟不离不弃!’”

白雨曼:“……”

伸手去拧小家伙的脸,眼底倒还是带着笑意:

“哥哥残障多年,嗯?”

温肴笑出鹅叫声。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把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接下去就是装饰家,温肴把电视机开起来——就当背景音乐,因为这么大个房子,就他俩,难免冷清,电视机响着,就觉得既热闹又有过年的氛围。

他把超市里买的窗花、福字,牛年吉祥物等都装饰起来——以前白雨曼的房子总是冷冷清清的,这么一装饰,就很有烟火气。

白雨曼也不阻止他,反倒是给他看贴得正不正。

装饰完毕,接下去就是准备年夜饭。温肴准备了火锅,还做了好几道荤素搭配的菜,把超市里买的糯米酒拿出来,准备用白雨曼那些超精致的香槟杯来喝。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白雨曼一直在楼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晚上五点多了,温肴都饿了,叫他下来吃饭,他才下来。

其实今天和以往任何一天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他和白雨曼一起吃饭,可是加了“除夕”两个字,就好像多了一些别的意味。

温肴就特别高兴,举着香槟杯一直和白雨曼干杯,絮絮叨叨地和白雨曼说话:

“从孤儿院出来以后,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好冷清哦,有人和我一起过年,我就好开心……哥哥不用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吗?”

他注意到,白雨曼从来不提他的家人,也从来不回家,好像他也是孤儿似的。

白雨曼见他睁着圆圆的猫儿眼,小心翼翼地看自己,白皙的小脸上,染着两团酡红,像只喝醉了的小猫。

于是他心情也很好,只说:“我和你一起过年就很好。”

温肴听到这个答案,笑了笑,随即又朝他眨眨眼:“那哥哥给我准备压岁钱了吗?”

白雨曼也笑了一声:“要吃完才给的。”

“噢噢。”温肴便像小孩子似的,心里开始期待压岁钱。

糯米酒甜甜的,火锅暖暖的,电视机里放着喜庆的节目,温肴太喜欢这样的氛围了,尤其白雨曼还坐在他身边,黑色的眼睛一直透过火锅氤氲的热气看他。

他的眼睛好像有魔力,看得温肴的身体酥酥麻麻的,像有细小的电流传遍他的身体,心室鼓胀,像被春风吹鼓了的花骨朵。

有些花蜜一样的心思想要绽放给人看,可是又没有勇气。

到最后,温肴也什么都没说。

吃饱了,温肴说我去洗碗吧。

白雨曼伸手拉住了他,说:“等一下。”

“啊?”

“刚刚说给你的压岁钱。”

白雨曼从裤袋里拿了一个红包出来,红包小小的,大概是小孩子手掌大小的长方形。

温肴有点茫然,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说:

“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