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平把嘴一撇:“又做美梦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夏虫不可语冰。
万峰懒得和夏虫解释把画收拾起来,撑着一把伞就走出了家门,顶着雨来到了队部。
队部里只有栾凤的姥爷老李头在这里,他负责喂小队的牲口以及晚上打更什么的。
万峰在队部里和老李头有一搭无一搭地扯闲篇,待了有十几分钟张海才披着雨衣来了。
两人就在队部的土炕上铺开图纸,对着图纸纸上谈兵。
两人不断地在图纸上推演完善,这里添加点这个那里添加点那个,又用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感觉完美了。
“这张图你收拾着,待公社建筑队的勘探人员来了,就把这个概念图交给他,让他照着这张图给咱们算出各种料的数量,咱们好备料。”
砖瓦洼后自己有,沙子也有,这可以省出一大笔钱,铺地基垒院墙和大楼用的石料山后有,水泥也是现成的,就连木料都有。
一算计似乎盖这么一座厂房也没缺多少东西。
张海提议去实地考察一番,万峰当场拒绝。
那地里被雨一浇整的像酱缸一样,他还没缺心眼到跑地里去当酱杵。
因为下雨,砖瓦厂除了烧窑的人以外全体放假,篮球场也打不了球了,因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在村子里海逛,就连这里不一会儿都聚集了一帮人。
男人多了就开始吹牛,天南海北的瞎吹一气,外面牲口棚里的牛不时发出抗议的叫声。
万峰忍受不了牛满天飞那种局面,为了减少牛的伤亡他从队部里落荒而逃跑到了栾凤家。
栾凤在里屋教丽清和兴华裁剪,二嫚、美英和兰芝在跟江敏学习缝制。
二嫚现在已经和栾凤家的人都搞熟了,万峰她更是不陌生了。
“师娘,中午时候你堵着大门不让那些人进来干什么?”
万峰一听火大了:“管谁叫师娘呢?”
“栾凤现在是我们师傅,我们不管你叫师娘叫什么?”
好有道理呀,只是听着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