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翟思洛脸色有些异样,沈卓礼自嘲地笑了声,“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翟思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才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我生气的不只是这一件事,还有,下午李乐告诉我,你入股了我在的经纪公司,是这样吗?”
沈卓礼脸色一僵,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是,因为我觉得这样能更好的照顾你,你有什么事我也方便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一声呢?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你为什么要擅自做决定?”
翟思洛越说越愤怒,“还是你觉得,对你而言不过是扔个几千万的小事,根本没必要告诉我?”
沈卓礼看着翟思洛脸颊气得发红,这才意识到青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绝对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随随便便就能哄好的那种。
“小洛,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是我的错。”男人脸上满是愧疚。
翟思洛看着他老老实实认错的模样,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忍不住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下。
沈卓礼眉头都没皱一下,任他发泄怒火。
“我今天不想见你,你赶紧出去!”
沈卓礼有些犹豫,然而看到翟思洛的脸色,还是垂下眼,默默的退到了门外。
翟思洛用力关上门,转过身,才发现沈卓礼带来的点心还留在地上。
沈卓礼没走,仍然站在门廊下,跟雕塑一样。没一会儿,大门又打开了,他神色一喜,以为翟思洛是心软了,没想到青年臭着脸,把纸袋扔进了他怀里,然后又重重关上了大门。
沈卓礼抱着那个依然温热的纸盒,无奈的笑了笑,干脆在蔷薇花架上坐下。
他就这么在翟思洛的门廊坐了一夜,隔天还是周秘书的电话把他吵醒的。
对方提醒他,上午九点在国际会展中心有个重要会议,司机很快会派车来接他。
“会议我不去了,你让高总去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可是我听您这语气,可是中气十足啊。周秘书在心底默默腹诽,然而老板的私事他也不敢多问,提醒沈卓礼注意休息后,便挂了电话。
沈卓礼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其实也没说错,他在花架下睡了一晚,晚上蚊子多,他露出的脚踝,手臂,还有脖子上,被猖獗的蚊子咬得全是红点,惨不忍睹。
身上又麻又痒,难以忍受,然而翟思洛还没出来,他不想这么快放弃。
他试探着再次按了按门铃。
无人回应。
他整了整自己皱巴巴的领口,抬头看向二楼,扬声道:
“小洛,你跟我置气不要紧,但是还是要记得起来吃早餐,别又把身体折腾坏了。我先回去洗个澡,待会儿再过来。”
他说完话,便提着那个已经冷透的点心盒走出了庭院。
二楼的卧室里,翟思洛正坐在飘窗上,看着他的背影。沈卓礼昨晚一直坐在花架下,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的固执有时候超出他的想象。看到他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下楼给他扔瓶花露水,可是碍于自尊心作祟,他又硬生生把那股冲动压制住了。
其实今天他也想通得差不多了,入股公司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况且那是沈卓礼自己的钱,他当然有权做决定。而且他比谁都清楚,投资经纪公司这种风险很大的事,如果不是为了他,沈卓礼根本不会盲目的下决定。
翟思洛叹了口气,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回到床上躺下。辗转反侧时,他看到床头的抽屉柜,忍不住拉开,翻出里面的糖果罐和那封泛黄的旧信。
读着那封信,他眼眶又有些酸涩。回想起来,两人能在一起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这段感情是多么的不容易。他怎么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跟沈卓礼志气呢?
越想越内疚,再一想到沈卓礼腹部的伤口还没有全好,他就这么硬生生在外面坐了一晚,也不知道旧伤会不会撕裂,顿时更加心疼了。
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