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出门在外,能饱腹就可只是”沈汐禾表情淡定,但看着这汤,表情有些许的无奈,“实在是难以下咽。”
“在下厨艺也不精,委屈将军暂时果腹了,试试看?”
沈汐禾摇摇头,苍白的面上满是坚毅淡然。
“不委屈。”
她接过凤绯池递来的碗筷,低头,开动之前,忽然看了他一眼,如是道。
然后,便低头小口小口却不慢地进食。
他显然是过谦了。
别看只是一碟青菜,一碗白粥,但这味道,可比军营里的厨子做得精致可口多了。
营里的厨子是北方人,又口味重,做菜重油重盐,沈汐禾一个从前在府上吃着精致又清淡的大小姐,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不习惯,为此还闹过肚子。
后来,她就尽量吃馒头和大饼。
此时,吃到这清淡又不会寡味的青菜白粥,她觉着从舌尖到胃都得到了满足。
不禁鼻尖一酸。
生理性的
“还有么”
仰头看他时,眼角都带了点浅红。
凤绯池没想到一碗粥就能让沈汐禾感动成这样
他立时在袖口摸索了几下,才找到他的手帕,慌忙递给她。
又是想笑又觉新奇还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有的,你别,咳,以后只要不打仗时,将军想吃,就尽管吩咐。”
也是见她不喜方守煲的汤后,他才忽然意识到,她怕是吃不惯。
而他是江南人士,又自幼过的清贫日子,家里常年是不见荤腥的,幼时他便一边拿着书,一边掌勺帮家里做饭分担,所以练就了一手还不错的厨艺。
只是时下文人依旧秉持着“君子远庖厨”的观念,他也不好声张,除了他亡故的双亲,她还是第一个尝到他手艺的人。
“我没哭。”
沈汐禾知道,一口粥一碟小青菜就红眼眶,是件很丢人的事。
但她控制不住生理性反应啊,她这幅躯壳,太久没吃到合胃口的食物了,加上,她本身就以食为天,就多少有点没忍住。
“嗯这帕子给将军擦嘴的。”
见她吸了下鼻子,立时眼眶也不红了,说话也不带鼻音了,凤绯池善解人意地笑笑,附和地点头,然后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