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穗穗似笑非笑：“你问她自己。”

这么一听，贺行望就觉得有问题了。

他垂眼看女儿，白嫩嫩的脸上懵懵懂懂，让人心尖发颤：“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只只大声说：“只宝好喜欢上学。”

最喜欢的当然还是幼儿园里的漂亮哥哥。

贺行望问：“老师今天教了什么？”

只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半天没答出来个所以然，磕磕巴巴说：“只宝不记得了。”

“是不记得还是压根没听？”

池穗穗坐在沙发上，一口戳破她。

贺行望走过去，眉梢一扬：“她上课捣乱了？”

“不是，她自个跑去大班待了一整天。”池穗穗睨了眼正低着头的只只，“老师拉都拉不走。”

“是吗只只？”贺行望问。

他对女儿说话时声音会不自觉放低，变得轻柔，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加好听。

只只手指捏在一起，点点头。

池穗穗又说：“大班有个混血儿，她觉得人家好看，坐在人家旁边，还说要把自己眼睛染成绿的。”

“……”

贺行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且染色这种事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只只更心虚了，转移话题：“只宝饿了，想吃饭。”

贺行望不为所动，敛眉，径直问：“所以你去大班就是为了看好看的男生？”

他临走前交代的话都被当耳旁风了。

自家女儿生得玉雪可爱，他想过别的男生会过来搭话，倒是从没想过只只会搭话别人。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只只下一秒就搂住贺行望的脖子，撒娇道：“只只什么都不记得了。”

“……”

贺行望拿下她的胳膊，“不准撒娇。”

池穗穗扫过去：“你再凶一句，当心她晚上不理你了。”

贺行望看了她一眼，她眼角尚留一丝媚意。

只只听到这话，连忙偷偷靠近他耳朵，小声说：“只宝不会不理爸爸的。”

对于爸妈，她很会哄。

当然凭借着她那张脸，是个人都会心软。

晚饭是只只自己吃的，她很独立，家里有给她专门定做的椅子，还有小碗小勺子。

睡前，池穗穗给只只洗澡。

只只很喜欢玩水，再加上今天心情特别好，洗澡的时候就没停下来过两只手。

池穗穗的脸都被溅了水：“贺知微。”

听见叫大名，只只抬头看她。

池穗穗对着这张脸生不起气来，和年幼时的贺行望很像，只是贺行望那时候爱面无表情，只只却是比较萌。

“贺行望，你管管你女儿。”

“怎么了？”贺行望问。

“她洗澡都不安分。”池穗穗吐槽一句，又低头：“只只，你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妈妈。”只只两条藕一样的胳膊往自己腰上一叉，挺着小肚子问：“只只不可爱吗？”

头上两只小啾啾动来动去。

池穗穗点她额头：“可爱鬼。”

只只捂着额头眨眨眼。

洗完澡后，池穗穗眼不见心不烦，把她放出去，小丫头一出浴室就跳上了床。

“只只。”贺行望坐到床边，和她对视，缓缓开口：“我以前说过，不要惹妈妈生气。”

只只撅着嘴：“妈妈说我可爱鬼。”

池穗穗从她脸上能看出他的影子，他从女儿身上却能看到池穗穗的影子。

和她小时候的性格很像。

母女两个简直把他吃得死死的。

“可爱鬼要听话。”贺行望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只只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再加上本身的一点奶香，非常好闻。

只只眉开眼笑，害羞得钻进了被窝里，半天又钻出来，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贺行望轻笑了一声。

等他和池穗穗准备睡觉时，只只已经在床中间睡着了，小嘴开着一条缝，身体横着，像是要飞起来。

“今晚让她睡这里？”池穗穗挑眉。

“不行。”贺行望神色淡淡，把女儿给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