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都跑出来了,谁还想着回去?”禅院直哉貌似想起什么,脸色黑了一瞬。
他响亮地咂咂嘴,挑起眉,看向五条弥。
“你以为就凭你能拦得住我?”
单从等级、战力这方面而言,哪怕禅院直哉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五条弥也要稍逊一筹。
可从对咒术的应用来讲,此刻的五条弥可以说是占尽优势。
受“神子户死后,其名下财产即刻转移”这一条件的限制,他们两人都不可能对神子户下手。
因此,神子户的受伤可能在所难免,但其性命是无需任何顾虑的。
综上所述,五条弥只需要防守便可。
而他自祖辈继承的【收敛咒法】,在一定程度上勉强可以达到【无下限】的防护等级。
这便足够他在任何事件中保住自身性命了。
在场的咒术师只有三位。
最能够出其不意搞奇袭的狗卷棘已经被禅院直哉解决了。
五条弥也就能够将所有的咒力都用在应对禅院直哉上。
看五条空现在的处境,也只能在五条家和禅院家二选一了吧?
那么只要磨走了禅院直哉……她不就得乖乖回家来?
大段的思考仅在几秒中完成。
五条弥宽厚地笑了笑,摆出起手式:“拦得住拦不住,也得动点真格的才能知道。”
自知动手避不可免,禅院直哉也懒得继续给五条家好脸。
禅院家本就和五条家不怎么对付,能从他们手里抢来资产也是一种证明。
能够证明他足以胜任禅院家家主的证明。
“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动。”
禅院直哉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空地。
“要是动了,我也不介意把你的腿打断。”
闭上双眼稳定了一下情绪,神子户默不作声地拖着怀里的狗卷棘,在指定地点站好。
她装出一副颇有不忿的模样,双眼却在审视着动手的时机。
禅院直哉的【投射咒法】和五条弥的【收敛咒法】都是在战斗中用处颇大的术式。
因此,关于它们的优缺点,神子户自然也了然于心。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打斗中的二人。
就在关键的一刹那,神子户最后一次点上了狗卷棘的掌心。
【“昏睡。”】
最言简意赅的词汇,最清晰的吐字,还有酝酿已久的最为强烈的愤怒。
种种特征交织在一起,便成功让打斗中的二人应声倒地。
好不容易能够结束装晕,狗卷棘从神子户怀里抬起头来。
虽然他的确十分享受被神子户小姐抱在怀里的感觉,但这两个人对话中将“神子户命”视作物品的语气换谁都忍不了。
要不是神子户小姐接连几条命令分别说了“盯人”“等,装晕”还有“动手”这些内容,他是真的很想要趁着刚才的纷乱,直接将所有人一气解决。
即便他可能会受到强烈的反噬,或者一次无法成功,需要缠斗一段时间,他也想要那么做。
可神子户毕竟是神子户。
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还擅长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润。
蚌鹬相争,渔翁得利。
最佳的猎手常常伪装成猎物出现。
……
不管是怎样的句子或是形容词,都好像不那么贴切。
毕竟眼前这一切,也不过是神子户的计划。
或许是注意到了华九会到来的时候,也可能是看到了五条弥的时候,又或者是在禅院直哉来邀请她的时候……
狗卷棘不知道神子户究竟何时料想到了这一切。
他只知道,能够这样轻松地解决掉三方隐患,获得顺利从华九会的宴会上脱身的机会,全都仰赖于神子户的谋略。
哪怕不是咒术师,神子户小姐也足够强大。
狗卷棘看了看她唇边的淡笑,舒心地抿起微弯的唇。
解决了这两家的问题,神子户小姐应当能够开心些了吧?
计划成功的神子户却没有狗卷棘以为的那么高兴。
她摸出最后几枚子弹,填装进自己的手|枪里。
随后她便向两人走了过去。
解开二人的腰带,神子户将禅院直哉的左手和五条弥的右手,用其中一人的腰带绑在一起。
她指挥着狗卷棘将两人背靠背摆好,便在另一侧如法炮制了一遍。
确认水手结足够稳固后,神子户转了个枪花。
就在狗卷棘以为现在可以离开时,她却反手拆散了盘着的发包。
从发卷中摸出一管1ml的安培瓶,神子户直接敲碎顶端,借由同样藏在发包中的超小型注射器,将安培瓶中的药物注射进禅院直哉体内。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把垃圾扔到了垃圾桶里。
最终,神子户又拿着枪回到了禅院直哉身边。
审视了两遍,她举起手|枪,对着禅院直哉的膝盖就是两枪。
禅院直哉瞬间被剧痛惊醒,破口大骂:“神子户命,你这个……”
还没等他说完,神子户便瞄准他的小腹又是一枪。
这下他更是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更不要说骂人了。
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神子户命和狗卷棘两个人,仿佛要从他们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这份痛楚感觉如何?毕竟是加强感官的药物,药效还很大呢。”
神子户命蹲下身,平视着涕泗横流的禅院直哉。
“□□和精神都饱受折磨,想必滋味很不错吧?”
“腿上那两枪呢,是为神子户命打的。”
“你要知道,港口黑手党的原则有一条便是‘受到攻击必要加倍奉还’。虽然你只是说说要‘打断我的腿’,但是自己的腿被打断的话就不太能接受了吧。”
“至于这一枪呢……”
神子户抬起手,拇指托着下巴,其余四指挡在嘴前。
她敛起眼睑,也一同收敛了眼中的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