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脂肪的鱼腹肉有着其他食材难以比拟的柔软口感。
而清酒的淡香也恰好能将其天生的腥气掩盖过去。
是再适合不过的搭配。
神子户一向这样觉得。
直到今天,她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认知。
“五条悟他……”神子户蹙眉,“没喝过酒吗?”
怎么连酒精度只有3%的三得利都撑不住?
这种算酒都不够格的气泡饮料,居然也能让人醉?
神子户不理解。
尤其当她亲眼看着五条悟喝完饮料,倒头就趴到了桌上之后。
这种不解便更加无法释然。
扭头看了看同样茫然的狗卷棘,神子户叹出今天不知道第几口叹息。
“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啊……”
虽然也有她想要借着五条悟微醺的时候,问到些夏油杰的事情的缘由。
但是居然能被两口三得利的和乐怡系列放倒,这酒量也太差劲了吧!
坐在一旁的狗卷棘双手捧住半个饭团,腮帮子鼓鼓的,咀嚼着特别定制的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他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鼓着嘴巴应和道:“鲑鱼!”
狗卷棘拿起第二个饭团,一口咬掉顶上的尖。
饭团的米粒粒粒分明,却又紧实地抱成一团,完全没有过于粘腻或者松散的感觉。
入口即化的鱼肉搭配甜中带酸的酱料,刺激着味蕾,叫人忍不住分泌出许多口水。
想要大口地搞定这个饭团,可又舍不得它的美味。
狗卷棘只好每咬下一大口便细细品尝上好久。
咽下嘴里的饭团,他再次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五条悟。
原来最强也有“弱点”。
悄悄向神子户的方向挪了下凳子,狗卷棘难免思考起一个问题。
一个身为旁观者的他看得最清楚的问题。
神子户小姐为什么想要给悟倒酒呢?
更不用说,这还是被她伪装成桃子苏打的白桃味预调酒。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神子户小姐倒的酒……
哪怕那是伏特加,他也会喝掉的!
这样想着,狗卷棘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敲出一行字:【悟喝醉了,我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京都吧?
“怎么办……”神子户把酱油淋在金枪鱼刺身上,“找个酒店过一晚,明早等五条悟醒了,你们再回东京。”
反正她是不会连夜赶路把醉酒睡着的五条悟送回咒术高专的。
他那么大只,还死沉死沉的。
谁要搬他上山谁是傻瓜!
说到住宿问题,神子户这才想起来要预订酒店。
她放下筷子,思考片刻,最终选择了丽思卡尔顿。
那家酒店条件还算不错,距离适中,正适合安置这两个人。
就在神子户打电话预定房间的时候,狗卷棘也跟着她的语速,在搜索框里敲下“丽思卡尔顿”的名字。
看着这家酒店一晚的房价,他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
即便不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神子户小姐还是在金钱观上和悟达成了莫名的一致呢……
吃掉最后一口饭团,狗卷棘忧郁地计算起自己的存款。
照这样下去,他哪天才能短暂地被神子户小姐依靠一下下?
还是说,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有任何希望?
订完足够两人使用的豪华间,神子户中断通讯,夹起最后一口刺身塞进嘴里。
“吃好了吗?”她抽出一张纸巾,按上嘴角,“吃好了就走吧。”
说罢,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口红,对着手机屏幕简单地补了下妆。
狗卷棘应声点头,跟着神子户一起对主厨宫治点了点头。
在她微笑着说出“辛苦宫治店长”的时候,狗卷棘也相应地拿好了神子户的肩甲。
再三检查过没有落下任何物品后,他便跟着神子户一起走到五条悟身边。
伸手接过狗卷棘手中的肩甲,神子户扬扬下巴,理直气壮地支使起来:“你知道的,我可不做体力活。更何况是这种十个我都不可能抬得动的家伙。”
“所以,还不赶紧做点什么?”
听到这里,狗卷棘忍俊不禁地喷出一声笑。
他把拳头抵在唇前,掩饰住自己翘起的嘴角。
弯下腰,在宫治的帮助下,狗卷棘尽可能地将一米九一的五条悟往上又背了背。
可惜的是,五条悟的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免地拖在地上。
狗卷棘低着头,看了看在自己身后的脚背都要拖在地上的那双脚,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站在一旁的宫治也被迫梗了一瞬。
他本着服务业的精神,关怀道:“我来送这位客人出门吧?”
仍然沉默着的狗卷棘:……
他想到刚才搬动五条悟时,宫治站在自己身边高出的那一头,便更加沉默了下去。
身高问题实在太痛了。
狗卷棘抿抿唇,将五条悟又向上背了些许,努力让他仅有脚尖还拖在地面上。
碍于身高,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那倒不用了。”
注意到狗卷棘的倔强,神子户将肩甲集中用左手拿着,右手浑不在意地摆了摆。
“不过这点路程,拖一小会问题也不大。”
有【无下限】在,根本不可能伤到五条悟。
拖不拖地又有什么差别?
拜别了宫治,神子户和狗卷棘回到了车旁。
提前找来的代驾正等在这里,帮着一起把五条悟塞进后座后,便将他们送到了丽思卡尔顿门前。
酒店门童帮忙扶着五条悟,将他送向预订好的房间。
而神子户则是跟着接待人员,办理了入住手续后才把房卡塞进狗卷棘手里:“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走了。”
这就要走?
狗卷棘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突然。
“……海带(现在就走)?!”少年捏住房卡的一端,“明太子(你喝酒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