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地说什么不可能离开?
谁要听她这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狗卷棘不耐烦地抿唇。
要不是不能使用【咒言】……
但那又如何?
要想让她闭嘴,方法有的是。
狗卷棘果断站起身,直接走到桌前。
单手撑着桌,他稍一使劲便翻身越过宽大的办公桌。
他半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桌面上。
“【书】……”在我这里。
神子户未尽的话被尽数堵回了肚子里。
唇瓣的柔软和咒印的粗糙都是久违的触感。
乍一接触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味道、温度,她几乎要被烫得落下泪来。
神子户颤抖地阖上眼睑。
生怕泪腺不听使唤地沁出泪水。
她从一开始就决定好,把【书】永远藏在这里。
又为什么……
会如此软弱地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神子户不愿去想,也不愿承认。
她推开俯身吻来的青年,不舍地抚摸上他唇角的【蛇目】。
透过九岁和十六岁的自己,她已经察觉到了狗卷棘这四年来的变化。
他比十七岁时要更高、更凶、更成熟、更坚定,身上也多了点难以遮掩的血腥气。
……比四年前的他,要像黑手党得多。
轻叹一声,神子户隐去眼中热意,笑骂道:“都四年了,还是学不会听话。”
要是听话一些,就不用那么早就离开学校。
也不用踏进港口黑手党这滩污水里,做那些本不该他来做的事。
更不用为她辛苦奔走,直至找到这里……
现在掌握在她手里,隐藏在她的精神世界中的【书】就是横滨一切麻烦的根源。
为了得到【书】或是它的下落,没有人不想她活着重新出现在横滨。
除了……她自己。
即便明白神子户心里的打算,狗卷棘也对她口中的“听话”深恶痛绝。
“要是真的听了你的话,我又怎么能见得到你?”他很不满,“所以还是不愿坦白吗?”
分明是可以轻轻松松对任何一个人暧昧,惯于玩弄人心的家伙,却唯独对他格外吝啬甜言蜜语。
要不是16岁的她——她的“本我”、她的潜意识,那么口无遮拦地暴露出来。
他又能从哪里听到她直白的欲求?
神子户故作无知:“坦白什么?”
狗卷棘满心愤懑:“之前发生的事情你都记得的吧?‘我想见你’‘我喜欢你’不都是你说的吗?还是说……”
他停了几秒,更加不敢置信地反问起来。
“你要否认?”
“……我的确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你。”神子户叹息道。
她当然希望这小孩能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地一直做他想做的。
当个咒术师,为了“正义”,为了“同伴”,为了“人类”,就算突逢意外,也是光明磊落的一生。
这不比做黑手党好多了?
更不用说,她还特意在和政界扶持了对己方友好的一派。
不但港口黑手党行事会更加方便,咒术师的处境也会比原来轻松许多。
只不过某人不愿意。
很难否认,虽然不希望看到他,但看到他的时候,仍然会感到喜悦。
原因也简单明了得可怕。
而她对此心知肚明。
神子户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来违心之言。
四年未见,一见便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她终究舍不得再加码。
见她不再发言,对她的回应早有预料的狗卷棘心里有底了。
他挑起眉梢,伸手抓住她的领口,双脚踩在椅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