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冲破繁密的树梢,掩盖了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
不断攀升的温度饶人安眠,白鸟睁开了双眼。
斑驳的光影透过树梢洒在身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过于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眯起眼睛,不动神色地观察着眼前和失去意识前有些许差异的场景,若有所思。
熟悉的树梢,熟悉的粗粝沙地,熟悉的……噩梦。
又来了。
她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对死亡和疼痛的恐惧几乎战胜了人类天性中趋生的本能。
但也仅仅是几乎。
她发了一会儿呆,才慢吞吞地撑着沙地坐了起来。
四周空荡荡的,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
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那个人——噩梦的源头。
也就是说,‘复活点’并不在那家伙身上吗?
白鸟动作迟缓地站了起来,踩着柔软的棉拖随便找了一颗粗壮的树,长满了翠叶的树冠在沙地上透露出一大片阴影。
她半倚靠着树根坐了下来,伸手圈住膝盖,安静地复盘目前的已公开情报。
——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是她在那款游戏中选择攻略的第一个角色。
也就是说,
她真的进入了那个凶残到san值狂掉的破游戏里。
虽然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但是那一大坨只有她能看见的、只会出现在攻略对象身上的马赛克,就是最大的证据。
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在她眼里都是真切的‘人’,如果不是她的眼睛或者脑子得了某些乱七八糟的绝症,那么基本上就能断定。
她,白鸟大山,因为一款莫名其妙的游戏被惨无人道地虐杀了两次,并且未来也许还会存在无数次。
复原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但她却仿佛依然能感受到感官上残留的痛苦,那是一种,刺骨的、与死亡交织在一起的、无法言喻的痛。
她垂眸看向白皙干净的掌心,浅浅的掌纹如同盛开的花瓣,指甲圆润,指缝里也没有沾上黏腻的血污。
仿佛那些痛彻心扉的痛苦只是一场泡沫般的梦。
但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
“游戏……么。”
几不可闻的低喃消散在风里。
既然是游戏,那就一定会有通关的方法吧?
常年消极怠工的大脑疯狂运转,迅速罗列出每一条有用的信息分门别类整理好,再顺着已知信息推断出可行性较高的方案。
而其中,曾经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公开情报及‘攻略需知’显然是重中之重,大脑迅速从中提取出有效信息——
‘好感度即可见度’……吗?
余光扫到一闪而过的银光,白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