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洛信笑笑,擦去母妃的泪:“母妃,洛仁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我早就提议让父皇给他些事情做,他的身子好了许多,能为父皇分忧了。父皇身子不好,昼仙人又是洛仁的师傅,让他批阅奏折无何不妥。刚刚洛仁还让赤丹来找我,让我帮他,说他已经得了父皇的旨,让我跟他一道。”
“你父皇同意了?”张妃目露惊喜。
冉洛信笑着点点头:“父皇同意了,还让我看着洛仁,不许他偷懒。母妃,这件事不过是父皇对洛仁的历练,你莫多想。”
“那,那就好……”张妃抱紧儿子,“洛信,你要全心辅佐你父皇,母妃今后只能靠你了。”
“孩儿知道。母妃,你累了,回去歇着吧。”说着,他扶起母妃。
“嗯。”张妃啜泣地在儿子的搀扶下回了寝宫。
从母妃的寝宫出来,冉洛信直奔御书房。刚进门,一人就扑到了他身上,哀嚎:“二哥,你可来了,你快来救救我吧。我终于知道父皇为何要找我来批阅奏折了。”
“为何?”笑着任三弟把他拉到书桌前,冉洛信拿起一本奏折。
冉洛仁对天翻了个白眼,埋怨道:“上回夫子跟父皇告状,说我在课堂上睡觉,整日不思进取。父皇就问我为何不好好念书,我说我一看书就犯困。当时父皇什么都没说,就让我回去了,我还偷着乐呢。呐,你看,”他举起一本奏折,“这些折子上的话绕得我头晕,我还没看两行就想睡了。二哥,你说父皇是不是找着法子治我的罪呢?”
“我都说你晚上不要贪玩,学课时专心听夫子讲课,这下要吃苦了吧。”说着,冉洛信把冉洛仁手上的折子拿了过来。
“二哥……”冉洛仁拉住二哥的手晃晃,“你要救我。我知道错了,明早我就去跟父皇赔罪去,我今后再也不敢惹父皇生气了。”
“知道就好。”点了点冉洛仁的鼻子,冉洛信走到桌前的方凳处坐下,“交给我吧,不过你不能回去,得在这陪着,不然让父皇知道你偷懒,你又要受罚了。”
“嘻嘻,我就知道二哥不会见死不救。”冉洛仁跳起来,欢快地走到冉洛信身边坐下,“二哥,我帮你研磨,给你端茶倒水。”
“只有茶水?”冉洛信执笔,认真翻阅奏折。
“二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总成了吧。”冉洛仁不满地嘟起嘴。
飞快地写下批语,冉洛信道:“你来把批好的奏折摊开放在地上,让墨汁快些干,好早些拿给父皇过目。”
冉洛仁马上点头:“这好办,只要不让我看那些头晕的话就成。”说着,他接过二哥批好的一本奏折,跑到屋子中央,摊开放在地上,还不忘吹吹,好让墨汁快些干。看了他一会儿,冉洛信笑笑,专心批阅起来。
冉洛仁批阅奏折一事同昼被封为男妃一事同样震动朝野。这一晚,宫里宫外的很多人都无法入睡。站在儿子的练功房门外,赵妃没有进去打扰正在练功的人,转身慢慢离开了,脸上是无法遮掩的忧虑。
在外四处寻找易的冉穆麟还不知道此事,当他知道时,已是三日后。易如消失般,失去了踪影,得知冉洛仁批阅奏折一事,冉穆麟返回了京城,进宫面见皇兄,而小虎一直没有等到冉墨枫回来。
索瞳:第二十章
举目,是大片的田地,零星有几个正在耕作的百姓。拍拍将军,冉墨枫调转马头。寻了七天了,他已经远离了京城,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不懂。想到哭得异常伤心的薛祁,他就非常自责,如果不是他和薛祁说了那些话,易不会走。如果找到了易,他一定要替薛祁问问,他为何要走,究竟是何事让他不得不走。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冉墨枫决定在林子里睡一晚,明日一早再朝北走,也许易回素山了。
进了树林,冉墨枫放将军去吃草喝水,他拿出干粮,找了块有大树的僻静之处坐下。他直觉易没有离开京城,可他找遍了京城周遭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他的影子,循着素山的方向,他越走越远,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找出易。不知道小虎在宫里可还适应,冉墨枫想着,他原本打算去找小虎的,可寻到易之前是不可能了,不过洛仁应该会照顾好小虎。他们两个不吵嘴了吧,他又有些担心。吃了干粮,冉墨枫想想还是继续去寻易,等天完全黑了,再找地方休息。吹哨招来将军,他上马。向北前行了约两里地,他放慢马速。天已经暗了,四周格外安静。异色的眸子睁大,他察觉到了几分不寻常。突然,极远的右方有个人影闪过,他立刻策马,是易!
树林里,石块和树枝乱飞,间或有几棵手臂粗的小树瞬间变成碎块。无人的树林里,一人嘶吼着,发泄着,痛苦挣扎着。
“祁儿,祁儿……”易仰天哀鸣。祁儿在哭,在喊他,他知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