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还是如以往般性情,说是赏花,她院子里也没摆什么花,只是往常种栽种的花罢了。
江韵在一棵榕树下,摆了果酒,糕点,小食。
“六妹你来了。”江韵穿着一身艳丽的橙衫,她慵懒地倚在竹椅里,“我都有点担心你不来了。”
江芙让素雪端出一壶酒,她道:“这是府里新酿的梅子酒。姐姐尝尝好喝吗?”
江韵嗜酒,江芙觉得给她喝些纯度低地,总比喝烈酒强。
江韵嗤笑:“人与人之间到底不一样。”
江韵突如其来的讽笑,江芙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去探究她说的是谁。
江韵起身,抖抖长袍。橙衫上的金丝绣熠熠生辉。她抚摸袍子:“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她拿起青梅子的酒壶,道:“喝梅子酒的人,也不是酿酒的人。”
江韵看江芙,笑道:“六妹妹赶上了好时候。我们那时侯,让嫁谁,就嫁谁。所以大姐嫁给了一个年级够当她爹的男人。”
江芙默默听着,心里难过不已。她暗中派人找大姐,却没有找到。
江韵大声吼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个样子,不声不响,好处都被你们得了。”
“要是不把大姐嫁入孙家,孙从那个老不死的就不会信任他。”江韵情绪逐渐崩溃,“可是他得利后,连个女人的容身之所都不愿意给了。”
“阿姐。”江芙难过。
江韵双手捂住脸:“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和你没有关系。可是我恨,也好讨厌你。”
“你父亲是大伯的亲兄弟,外祖又位列九卿。所以就算把女子抛出去,与人结姻,也不会率先用你。”
江韵的眼珠里已浸润眼泪:“平时都说嫡庶没有什么。猖狂的才说那个。可是真正分家产,舍利益时,庶出一房是最先被放弃的。”
她似乎要把半生的不满发泄:“你有好父母,至少他们愿意也有能力,让你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