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柳知白肃容,惊堂木一拍,冷声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戏谑,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为何在两者间横跳?”

“大人,卢秀生所说之事一半真一半假。”朱逢祥为难的看了下卢秀生,被瞪了回来,他道,“我是娶了卢氏女。”

“那你还摇头狡辩。”柳知白道,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朱逢祥侧首对卢秀生笑,然后慢悠悠道:“不过我们并不是无媒苟合,而是在媒婆的牵引下,卢氏族亲长辈的操持下,完成了婚事。”

“你无耻!”卢秀生嚯得从地上起来,以手指他,“你生前就三番五次骚扰我妹妹,我妹妹不喜你,我家也不欲攀附。你还是逼吓了我妹妹,她本受了风寒,又担忧害怕,心情郁结。以致在你走后,她也去了。”

这番话摊开,亦是让卢秀生胸口发闷,甚至有撕裂衣冠的愧然悔恨感。他当年尚未有现在成熟,被朱家几次烦扰,不得安宁,他便有些怨念妹妹招蜂引蝶。

若非在朱逢祥生前,朱家要妹妹做小妾。

他觉得折损颜面,或许就应了。

他为自己那点隐秘暗错悔恨,每当想起,不能睡眠。

江芙心道不好,朱逢祥占了一个非常有力制高点——封建礼教。

放现代,一句包办婚姻无效,就能解决的事。在古代,反而是极为合情合理。

这一路上,江芙也是了解卢秀生的基本情况。父母早亡,两兄妹是靠宗族接济,才长大成人。

卢氏族亲长辈不仅与他们有血缘关系,而且抚育他们成人。

按古代礼法,是可以做卢氏兄妹的第一监护人。甚至对卢妹妹的人生,比卢秀生还有处置权。

卢妹妹的人生,任兄长做主,任亲族长辈做主,只不能自己做主。

朱逢祥没有理会卢秀生,对柳知白道:“大人,小子最是守规矩的人,绝不是浮浪子弟。卢氏女的命格寡缘少亲,其族中长辈感念至此,便许我在地府长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