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僻静处。
房世维瞧见弟子,目露惊色和喜意:“重光,你、你还活着?!”
重光是殷野的字。他虽还未及冠,但十来岁就在御前行走,相当于大人,便早早托房世维取了字。
殷野也有些激动。
但看着房世维花白的头发、苍老许多的面庞,他蠕动嘴唇,不敢置信地问:“先生,该是重光问候先生,怎到了此地,又被人严加看守?
我打听到先生触怒了圣上,可重光觉得那并非实情。先生一向信重圣上,也不是不知圆融的性子,又如何会触怒圣上。”
房世维苦笑着摇头:“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传言不假,我的确触怒了圣上。因为圣上行事,太偏颇啊!”
房世维是个极其忠君的,但他做到太傅,不是谁在那个位置上便忠于谁。他认可帝王的执政信念,真心地支持、崇敬那个皇位上的人。
“圣上从前不是这样的,我观他性情大变,实在令人失望。殷帅之事,太子劝其查明真相,哈哈,而后太子也被贬了!想来如今,我和太子殿下,是一样的待遇。”
房世维苦中寻乐,殷野却是大吃一惊。
太子是宫中皇后唯一的嫡子,也是皇帝的长子。又嫡又长,故而在太子成婚后便被立为储君。
且太子素有才名,性情温和,朝野上下的风评极好。可以说,只要太子行事稳当些,下一任的帝王绝对是他。
殷野问道:“太子被贬,不曾提到正式废黜罢?”
房世维面上带着冷意和失落:“虽然还未明言,但也差不多了。”
“那、可是朝中有了贼臣?我竟不信,圣上会如此待太子,朝中又是何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