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间有些沙哑,“不会的,诺诺,母后很疼我的……”
从那座宫殿出去后的记忆其实不太清晰了,只是那个时刻他却记得极其清楚,母后将他带了出来,又进殿看了母妃。
母后身边的侍女将屋中那根他极喜欢的,十二杈分支松鹤缠枝青铜烛台点燃了,屋中霎时变的极亮,橘黄烛火微暖,他颤抖发冷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就暖和了,窗牖上雕刻的百鸟朝凤在烛火辉映下,异常生动。
他看的目不转睛,屋中并没什么动静,他看到母后弯了身子与母妃说话,没一会就出来了,然后,就带着自己去吃了一顿饱饱的饭,满眼慈爱。
后来,便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宋青舒从未见过母后对他说过重话,极少罚他。
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任何人欺辱他,欺辱他的,全都被母后处理了,或是母后让他亲手处理了。
这还不够好么?更好的,又该是什么样呢?
宋青舒埋头吸了吸鼻子,又紧了紧手臂,不时与诺诺耳语几句,等着天亮到来。
寿延宫中,一个小內侍进来,被止衣带到了偏殿中。
“启禀娘娘,宁海公公带着圣上口谕出宫办事去了。”
慈安太后疲惫的挥了挥手,殿中空了下来,止衣本打算上前伺候。
“娘娘,夜深了,去歇息吧。”
慈安太后却有气无力地道:“你也出去吧,让哀家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