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温柔,四方院墙也挡不住春日芬芳,小院一角还有一丛细毛竹,新发的竹笋全都被拔除了。
这宅院里里的花草都是经过修剪的,司南觉得自己就好像这丛细竹,即便根系再顽强,却还是被剪去枝桠,拔掉肆意生长的旁枝,如了旁人的意。
宋青舒抱着她,心头有些失望,却又隐隐泛着喜意,诺诺好像变的听话了,又好像没有变化,却让他更欢喜。
他喜欢这样的诺诺,知进退懂眼色,又保留了满身的尖刺,比心甘情愿的孟获和呆头呆脑的小宠都有趣。
她开始懂得避让,诺诺大吼的时候,那些话定然不是好话,可她却不像初时那样,在帐中不合时宜地大骂。
宋青舒心中得意,这种新鲜的相处方式,让他很是心动。
司南被一把丢进金绣软帐中,心里恐惧万分,却又不得不忍下了眼泪,也未曾破口大骂。
宋青舒歪头看她,神色温和,见她虽臣服却依旧满脸愤恨,很是不解,外头不知多少女人想爬上这张床,为什么诺诺不一样?
他又摇头轻笑,若是一样,这里也不会有诺诺了。
春风入罗帷,穿堂风吹起珍珠帘,清脆声噼啪作响,灌入独有的春日芳香后,又悄悄溜走。
天边第一缕红光洒下,沿着雨过天青的鲛纱蔓延进屋内,细细密密的网状倒影,从窗棂一路铺展到拔步床前。
拔步床里的床沿边蓦然伸出一只细嫩白皙的手,紧紧攥着床板,指尖泛起了白,很快又变的粉嫩,像是在忍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