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年纪,对于谢忱山来说,确实不过是个孩子。
他把人送回去,再重新走回来。
这来回的动作之间,魔尊的视线便只落在他身上。
应当说,当无灯出现的那一刻,魔物的眼中就只有谢忱山的身影了。
“好端端的,魔尊怎么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谢忱山笑着问道。
他在进来的时候自然留意到了魔尊那诡异的盯梢。
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情感,也没有任何的恶意,仿佛只不过是在做“看着”这个动作。
魔尊看着谢忱山慢吞吞坐下来,看着他拎起了桌上的茶壶,看着他给茶杯中添了些水,看着他抱着那茶杯吃了一口,看着他轻轻喟叹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也在做“看着”的这个行为。
可这一次,他是真的看进去了。
“他说,”魔尊看着谢忱山举着的茶杯,“魔尊喜欢谢忱山。”
“咳咳……”
就算是再冷静自持的谢忱山,也在这一句突然出口的话中,忍不住轻轻咳嗽了起来。
呛到了。
谢忱山幽幽地想。
“牧之这么说,难不成魔尊就相信了?”他向来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在不着痕迹地抹去了惊讶的神色后,谢忱山微笑着说道,“是与不是,难道不应该由魔尊自己得出结论,方才可信吗?”
他循循善诱。
他屏息凝神,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谢忱山看着魔物的血眸,不期然想起许久之前,久到他们还未如此接触的时候,在妖界。
魔尊说,在等待一个良人。
那时,谢忱山以为魔尊喜欢上人族,还曾感慨过,谁能承受住魔尊的爱意……
可兜兜转转,那所谓之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