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山擦拭着那些顺着眼角滑下来的热泪,擦一遍,又擦一遍,见无法阻止,便无奈笑起来。
“我不会死。”
“撒谎。”
魔物在这一刻体会到了谎言究竟是怎样的滋味。
因为谢忱山已经死过一回了。
佛修低头看着已经愈合的手腕,那伤势在缓慢蠕动着,像是要把裂开的皮肉重新贴合。
他曾经的陨落给魔物造成的影响,怕是比想象中还要深刻,那是无法描绘的痛苦,在那颗初生的心上刻下无法遗忘的印记。
让这头不知道畏惧为何物的凶兽知道了何为“恐惧“。
哪怕在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谢忱山牵着哭得惨兮兮的魔物落地,拖着他长长的袖子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坑。
魔物时不时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字句。
谢忱山便应一声。
说一句。
应一句。
直到他们即将越过这片看似无穷,实则也能走到尽头的林子……哦,现在已经是荒原了的时候,谢忱山道:“我虽也生气,但是此事我也做得不妥当。”
他淡淡说道:“有人关心挂念,便已铭感五内。万没有用此来拿捏的道理。”
佛修晃了晃徐沉水的袖子,回身抱了抱他。
“如此,多谢了。”
…
他们走出了那片荒原。
在看到那石碑的时候,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谢忱山仰头看着那高大的石碑,光滑的表面流光溢彩,像是最绚烂的存在。那恣意张扬的字体在视野中漂浮,仿佛要吸纳全部的注意。
“这些字体,倒是和经书上有些相似。”
谢忱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