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骨子里总是透着薄凉,藏着疏离与锋芒。
“不。”
魔尊慢吞吞地说道。
他要赶他走。
红眸愈深。
“魔尊,还不是,人。”
谢忱山的双手搂在身前,平静地说道:“那魔尊以为,到了何种程度,才能真的是人?”
他敏锐地留意到魔尊的身后,垂落下几条丧气的触须,其根部宛如溢散的黑雾……这么久了,谢忱山却依旧探不出魔尊的来历。
这种能任意改变形体,甚至能随时化为雾状的能耐,当真是闻所未闻。
“人,最是重要,的,是什么?”
魔尊身后的触须扬起来。
“人,与妖魔,最为不同的,是什么?”
谢忱山觉得好笑。
这分明是他来问魔尊,怎又变成是魔尊来问他。
“这不是人与妖魔的关系。更何况,学人,有什么好呢?”
人心如炼狱,穷凶极恶之人,甚至能凶恶过妖魔。
恶者,不分族类。
谢忱山叹了口气。
他踱步走来。
“魔尊的眼中,从来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的踪影。看花,看草,看天,看妖,看魔,看孟侠,看公孙百里……您确实在看,却也没有在看。”
于是谢忱山便知道,不论魔尊学上百年,千年,就算他咀嚼着蕴含情感的话,再多,再密,也全都是徒劳。
万物万事都入不得魔尊的眼,烙不下任何痕迹。
或者说,现在勉强挤进去了一个谢忱山的身影,尽管他不知道何德何能,可这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