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她竟觉得杞人忧天了,对上皇帝担忧又生气的神色,她忙改口:“臣担不起陛下的喜欢。”
阿兄若知晓她带坏了元莞,定会生气。
元莞不明她的心思:“为何担不起?喜欢还分什么贵贱吗?”
元乔摇首,淡然一笑,道:“陛下该知臣的身份,你我二人不会有结果的。”光是姑母这层身份,就逃脱不开。
两人初次坦然面对,令元莞恍如隔世,她心中忐忑又激动,观察元乔平淡的神色,目光几无波澜。元乔美貌来自文宗贤妃,光是一眼就可令人心动。
或许元乔居高位,气势夺人,令人一眼都不敢看,故而旁人都不知她的美,元莞自登基后,每每早朝之际,抬眼就可看见。
日久生情,大概就是这样,元乔的美与常人不同,不仅在表皮,骨子里的神韵都是旁人比不上的。
元莞见识过元乔动情之色,也唯有她一人见过,那夜所有的人都被赶出去,她自认不仅喜欢元乔的身子,也喜欢她的人,还有她的一切。
她稳住心神,从御座上走下来,凝眸望着她:“朕对你并无亵渎的心思,那夜是无奈之举,纵如此,也未曾欺辱你。”
皇帝身形修长,一走近,面前光色就黯淡许多,元乔起身,欲开口,陡然发现陛下长高了,比她还要长之两寸。
或许,陛下不再是孩子了。她不该再以对待孩子的态度来对待陛下,这样与陛下而言不公。
元乔并非是狠心之人,就看她对皇帝的态度,就可知刚中带柔,她的性子亦是如此。皇帝似有同感,她羡慕元乔喜怒不形于色的从容,也恼恨元乔对待诸事的平淡,连对她表达出的喜欢也是不在意。
人怎地可以冷情如此,可细细一想,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元乔并没有做错,相反辅助她亲政,得了霸道的声名,至今都未曾成亲,旁人都不敢接近她。
两人心思各异,一人担忧与懊恼,一人却是心疼。
元乔望着她强装镇定之色,心中就软了下来,眸色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宠溺:“陛下的心思很正,臣未曾看错人,既然如此,为何不从一而终?”
从一而终?元莞急道:“如何从一而终,自始至终,朕都未曾喜欢过旁人。”
元乔劝道:“那夜陛下摆正心思,今后何不继续?”
“朕后悔了,后悔那夜做一君子。”元莞嘟囔一句,话里带着委屈也不甘,仿佛在埋怨元乔不理解她的心。
本又是一句调.戏的话,元乔却不生气了,或许被小皇帝调戏惯了,习以为常。陛下就只在嘴上乱说罢了,过过嘴瘾,除去福宁殿内故意气她外,也没有再动手动脚。
她叹息道:“陛下莫要说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