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手臂用的过多,今日就有些酸疼,落霞过来给她揉了揉,询问她今日可回去。
“还回不去,过几日,你回福宁殿将我衣裳送来,无事莫要出殿了,就当玩耍几日。”元莞想起雪灾一事,就皱起眉头,百姓遭难,也甚是无辜,她厌恶元乔,也不好置百姓于不顾。
落霞不放心,经过废帝之事后,她对任何人都不信,尤其是元乔,回道:“我取了衣裳就送来,就在外头,有事唤我。”
“外头冷,你还是回殿去烤火,这里有孤鹜,不用担忧。”元莞笑了笑。
落霞撇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比陈砚都得陛下看重。”陈砚是跟着元乔多年的旧臣,都赶不上孤鹜,可见他将旧主忘得彻底。
元莞瞧了一眼殿外吩咐内侍办事的孤鹜,同落霞道:“他那是有手段,也是厉害,他又未曾背叛我,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落霞替元莞将衣裳整理好,而后将手炉塞到她手里,不忘叮嘱:“您今日手臂疼,就歇一歇,少用力。”
“晓得了,你快些回去。”元莞觉得她愈发唠叨了,将人赶走后,内寝的人才起榻,宫人鱼贯而入,她捧着手炉,吃了两口点心,随手翻看了今日送来的奏疏。
元乔听着外间翻动书页的声音,唤住若竹:“外间是谁?”
“福宁殿的那位。”若竹道。
“嗯。”元乔应了一声,唇角不可察觉地弯了弯,而后才扶着若竹的手起身,洗漱好,太医就来诊脉。
太医被元莞留在偏殿,在元乔恢复之前不能放他回太医院。皇帝眼疾之事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免得横生波折。诊脉后,就要换药,拆下纱布后,一双眼眸都是红肿的,元莞看得真切,不经意间还是皱眉。
崭新的白纱更加衬元乔面色苍白,太医低声说了几句,元乔接连点头,太医才退了出去。
若竹服侍元乔用过早膳,两位宰执对外就称皇帝染恙,今日来禀事的朝臣只有一二人,都是不可耽搁的大事,元乔照旧在屏风后接见,商议后,朝臣退了出去。
已近午时,中书送来昨日商议的计策,元乔看不见,元莞理所当然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将声音压低:“先压住,等豫王处的动静,最迟明日就要有动静了。”
“我亦有此意。”元乔道,豫王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若应承此事,就一定会尽快入宫来。
奏疏被压在一侧,元莞将其他奏疏都翻出来,读过一遍,记下元乔的批阅,至黄昏时,魏律前来询问答复。元乔正想着如何回复之际,豫王急匆匆入宫,未及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
脾气好的魏律也不觉沉了脸色,不好越过元乔直接说话,只侧过身子,不与他说话。
豫王没有发觉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妥,行了半礼,自信道:“臣有一事欲禀陛下,眼下百姓受灾严重,臣为元氏子弟,欲尽绵薄之力,购置了些粮食救济百姓。”